“不是奶奶。“林月音摆手,眼睛却瞟向四周,“我今天不吃。”
忽地,她扫到前面的长椅上坐着的身影。
急忙跟张奶奶说再见,跑了过去。
夜幕下,路灯闪烁。
陈星逸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
就像个影子,藏在黑暗里,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林月音从来没跑这么快过。
她感觉肋骨被一双无形的掐住,肺部的空气都被挤压出去,似乎下一秒就能炸掉。
还有她今天超负荷运动的腿。
她几乎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只是机械性的抬。
十几米的路。
像过了几个四季般漫长。
也似乎就在眨眼间功夫。
林月音缓缓蹲在陈星逸面前。
她轻声道:“陈星逸。”
少年微仰头,阖着眼。
听到有人叫他,眼皮动了一下。
长时间保持着同个姿势,他此时的动作有些僵硬。撩开眼睑,眼前一片模糊。
等清明过来后。
他看见了林月音。
女孩抱着手臂,蹲在他面前,抬头看着他。眼睛纯粹干净,没有杂质。睫毛浓密的阴影打在鼻梁上,扑闪扑闪的像只蝴蝶。
脸颊泛红,呼吸急促,可还像感觉不到似的,冲他笑。“陈星逸。"林月音开玩笑似地说,“你好厉害哦。”“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还有这种品种的狗。”陈星逸整理了下情绪。
“你不是见过我的狗吗。”
“哪有。”
“刚才是我跟它第一次见面。”
陈星逸没说话。
林月音也不在乎,手悬在他脚边空旷的地砖摸了摸说:“你看。”
“皇帝的新狗。”
陈星逸扯了下唇角,依旧没说话。
林月音有点挫败。
她的梗真的有这么烂吗。
…
林月音反思了一下。
好吧。
虽然不想承认。
好像是挺烂的。
陈星逸垂眸,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林月音不会哄人。
被哄的经验倒是很多。
林月音想了会儿,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一亮:“陈星逸,你看我。”
“看什么?"陈星逸问。
她清了清嗓:“擎天柱变成了一堆零件,大黄蜂抱着这堆零件去修理厂。”
“然后修理厂的老板问他这是什么。”
林月音掐了把自己的胳膊,很费劲的没让自己笑出声:“你知道大黄蜂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大黄蜂说′你若安好,便是擎天。”
好吧。
林月音戴上兜帽,捂着脸。
也笑不出来了。
她承认。
她的笑话是讲的很烂。
可她真的觉得这个很好笑啊。
而且当时谢安惹毛陆鸢,就是靠这个和好的。是有成功案例摆在眼前的。
她才复制过来。
林月音穿的随意,碎花荷叶边睡衣外面套了件浅咖色连帽外套,帽子上还坠了两个兔耳朵。
此时她团成团蹲在地上,耸拉着的兔耳朵一抖一抖的,就像她藏起来,拒绝让他看到的表情。
陈星逸忍不住笑了声。
声音短促,转瞬即逝,在寂静无人的街道显得尤为清晰。林月音精准捕捉到。
她如释重负。
很有成就感。
可很快,她开始耍小脾气,兔子耳朵也飞了起来:“陈星逸。”
“你太过分了。”
面对控诉,陈星逸一脸懵:“?”
“刚才我那么努力逗你开心你都不笑,我一出糗你就笑。”“我没有。"陈星逸矢口否认。
“你有,你就是有。”
蹲的时间太长,林月音腿麻了。
刚站起来,走了一步,酸爽感立马席遍全身上下。很没出息的打了个规趄。
陈星逸眼疾手快的扶她坐到长椅上。
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继而转移话题:“请你吃小馄饨?”林月音扭头,一副休想用吃的诱惑她。
坚持不过两秒。
“不要香菜和虾皮,多舀点汤。”
待林月音麻劲褪去后,两人转移阵地。
李爷爷端着两碗馄饨放他们桌子上。
张奶奶送了他们两个油酥饼。
林月音甜甜的道谢,撕了块饼沾了沾馄饨汤。“学长,多多呢。"林月音找话题闲聊。
“在家。”
“你不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