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择日启程回明州。”
然后才对一直落后他半步的苏蕴珠说:“你先回内院整理你的东西,回门之后就准备回封地。”
苏蕴珠不曾想这么快就要去封地,她以为会缓几个月。刚嫁过来,就要离开父母到明州那么远的地方,苏蕴珠心中万分不舍,却也别无他法,只得行礼应是。第三日回门,萧桓衍在伯府略坐了坐,受了礼就离开了。伯府里从老夫人到苏柏年夫妇任谁都能看出萧桓衍的冷淡,也只能对苏蕴珠多加劝慰开解。
老夫人道:“王妃莫急,要知道水滴石穿日久才能生情哪。”
昨天晚上殿下歇在了原来的寝殿,并未回后院,成亲三日都未与她圆房,苏蕴珠有苦说不出,也只能点头。周氏知道女儿很快就要随容王回明州,十分不舍,想多留她在家多住几日,又怕耽误王府的行程,只能拉着女儿的手絮絮叨叨说了很久的话。
苏蕴玉自苏蕴珠完婚后就被放了出来,此时随父母坐在一旁,神情冷漠,一语不发。
刚才容王和苏蕴珠一同回门,苏蕴玉看着走在一起的二人,心中诸多嫉妒与不甘,然也无济于事。母亲已经托舅舅为她相看了一门亲事,对方是荣恩伯的旁支,宣府邹家,一个受祖上恩荫的千户,并无实职。因为姐姐嫁的是容王,文官武将但凡还要仕途的都不会与她说亲,然想要与容王做连襟的,大多是些没有皇恩,日渐没落的勋戚。
苏蕴珠此刻已经是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容王妃,所有的好处都被苏蕴珠占了,而她却还要受其牵连,婚事受限,老太婆和大房为了他们自己,就不顾她的死活,实在是虚伪自私至极!
不过看样子苏蕴珠并不受容王殿下待见,这让苏蕴玉心里稍稍好受了一些,本想出言讽刺几句,但想起这段时日所受的教训,勉强压住了自己的脾气。
苏蕴珠去了明州也好,从今以后,她们就是陌路人了。此时的苏蕴雪刚好到达松江府。
苏蕴雪在涿州与孟行舟回合后,一行人一路南下,经山东、徐州到应天府,再从应天府回到松江。一路上苏蕴雪饱览大宁的壮丽河山,领略了不同地域的风土人情,离开伯府以后,苏蕴雪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每日都神清气爽,看什么都十分怡然。
途中孟行舟差人打听京城的消息,得知伯府并未对她的死产生怀疑,且苏蕴珠已经与容王顺利完婚,他们便不再逃命似地赶路,行程逐渐慢了下来,一边游山玩水一边南下。尤其是到了应天府之后,回松江要途径镇江、常州、苏州三府,孟行舟纵容她,几乎每到一府都会停留几天,带着她游览当地的风景名胜,逛当地最繁华的街道。苏蕴雪自穿越过来,十几年如一日地拘在那个小小院落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宣武门大街,不,应该是和那个老太监见面的揽月楼,没被憋出什么毛病已经是万幸了。如今骤然得了自由,走在街上的她仿佛乡巴佬进城,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觉得新奇,什么都要看一看,有些犯傻的行为甚至逗得孟行舟频频发笑。
苏蕴雪却理直气壮:“你经商常年行走在外,自是见多识广,我一个闺阁女子,没见过这些玩意儿不是很正常吗?”说这话时她还作小厮打扮,穿着青灰色的圆领衫,一张小小脸涂得黑黄黑黄的,反衬的一口贝齿宛如白珠,倒是一点也看不出闺阁女子的样。
孟行舟不由又笑,当初在涿州与苏蕴雪碰面时,孟行舟也被她这模样惊的半晌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几天才习惯。不过如此装扮在外行走确实很方便,一路都不会有人过多关注一个面目黑黄的普通少年。
孟行舟只是一个商人,若是苏蕴雪以真面貌示人,万一被有权势的人看中,他也不一定护得住她,是以孟行舟也很赞成苏蕴雪这样,于是一路上苏蕴雪就充作他的小斯,跟着他一路南下。
这样走走停停一个多月,一行人终于到了松江府。孟行舟显然很兴奋,对身边的苏蕴雪道:“洄洄,你看,这就是松江府,我们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