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宫内的暗线,娘娘就在后宫之中,您亲自动手岂非更方便?”“不,此事本宫不能插手,只能由宫外的人来做?”“此话何讲?”
“吴贵妃。”
孟行毓难掩惊愕:“吴贵妃和……容王?怎么会?”庆功宴那晚,萧桓衍出现在苏蕴雪的寝殿内,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外面值夜的宫女却像睡死了一样,最初苏蕴雪以为萧桓衍是使手段让人晕了过去,后来发现不是,那段时间她的宫外根本没有人值夜。
在后宫之中,如果说有谁能有此能耐,那就只有执掌凤印,统领六宫的吴贵妃。
但这些苏蕴雪不会告诉孟行毓,她道:“这只是本宫的猜测,真相是否如此还需你去查证。”
若容王在宫中接应的人真是吴贵妃,孟行毓倒是理解为何苏蕴雪不敢轻举妄动了,苏蕴雪虽然得宠,但后宫真正掌权的却是吴贵妃,后宫的所有宫女内侍都在吴贵妃掌控之下,包括鸾镜宫,苏蕴雪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吴贵妃的眼睛。
“臣遵旨……对了,臣还要多谢娘娘施恩让孟家成为皇商,才让孟家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不至于彻底家破人亡。”
家破人亡四个字听得苏蕴雪心尖一颤,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孟行毓深深看了一眼苏蕴雪,率先转身离开了慈宁宫。花园里只剩下苏蕴雪一人,她虚脱般松懈下来,靠在假山上,才惊觉后背已经汗湿。
苏蕴雪仰头看着被红墙高木围挡的蓝天,一只飞鸟掠过明黄屋顶,朝着更自由的远方飞去。
她满目艳羡。
庆和十二年八月。
时隔三年后,容王再次于京城大婚,以次妃之礼迎娶苏家二房嫡女苏蕴玉进府。
京师又一次为之轰动。
观礼的百姓挤满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满城同欢。容王府西跨院,苏蕴珠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怔怔流泪,她问身后的孙嬷嬷:“人已经进府了吗?”孙嬷嬷背过身去抹了抹眼泪,才转过身来,故作无事道:“已经进府了,这会应该在前院……拜堂。”容王殿下迎娶次妃,府中的内侍和丫鬟一个月前就在忙进忙出地洒扫庭院布置喜堂,今日尤盛,天不亮王府里就闹哄哄的,丫鬟婆子喧嚷张罗的声音就没有断过。作为正妃,苏蕴珠本应亲自操持此次大婚,但她自始至终都没有露面,自从上次在和寿堂萧桓衍说出要娶苏蕴玉为次妃后,她就再也没有出过房间,所有的苦心经营、筹谋算计,在那一刻都化为乌有。
她不仅比不过苏蕴雪,连苏蕴玉都比不过,这个容王妃,当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本以为苏蕴雪走了,她就有机会,可是殿下宁愿另娶一个苏家的女儿,都不愿意看她一眼。
今日过后,她这个容王妃,更加徒有虚名,苏蕴珠闭上眼睛,任由眼泪肆意流淌,她是真的累了。孙嬷嬷见状十分心疼,也只能劝慰道:“王妃放宽心,虽说是次妃,但终究是侧室,只要防住那边生下子嗣,王妃还有机会。”
“不,"苏蕴珠睁开眼睛,铜镜中的她眼神狠毒,“本宫这次不会做任何事,殿下不是看不上祖母选的美人吗?苏蕴玉既然削尖了脑袋要进府,那就由她来为殿下诞下子嗣吧!”
良宵好景,正是洞房花烛的好时候,本该在王府洞房花烛的的萧桓衍却出现在鸾镜宫。
雕刻凤穿牡丹的金丝楠木拔步床因为剧烈的动作偶尔发出一丝嘎吱的声响,银红绡纱帐悠悠荡起,又缓缓落下,此起彼伏。
夏夜寝宫深寂,云雨不停,缱绻难终。
苏蕴雪缓了口气,冷嘲道:“殿下大婚,不与新妃合卺,却在这儿纠缠本宫。”
萧桓衍替苏蕴雪拢了拢汗湿的额发,瞳孔漆黑,如深夜暗藏危险的海面,他幽幽一笑:“若非你背叛本王,今日的婚礼,本该是你的。”
“呵!“苏蕴雪不屑轻笑,“没了我,殿下不也娶了苏蕴玉,难道殿下就没有想过,对于殿下来说,我与她们并无区别,殿下不愿放手,只是因为咽不下这口气罢了。”萧桓衍动作不停,逼得苏蕴雪不住喘息,他并不解释迎娶苏蕴玉之事,只道:“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可有一点你说对了,本王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所以……这段、这段时日,皇上……嗯……每每到我宫里,不是因、因朝中要事,就是有后妃将他请走,要么就是…头疾发作,也是你做的吧?”
“不然呢?“萧桓衍餍足地叹息,他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本王凭什么容忍萧临壑,若是让本王知道他亲近你,或是你主动去找他……洄洄,你知道本王的脾气。”苏蕴雪陡然绷直了身子,咬唇压住即将脱口而出的低吟,终于停歇后,她脱力地躺在床榻上,萧桓衍俯身凑到她的耳畔,低声威胁:“你只能是我的。”他将她拥入怀中,声音带着深沉到令人窒息的情意:“这本该是你我的洞房花烛夜。”
苏蕴雪偏过头,紧紧闭上双眼。
萧桓衍见状也不恼,凤眼微挑,将苏蕴雪抱坐到身上,神色颇为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