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让郡主下不来台。”那时他一进去,就嗅到跟在瑞王府门口一模一样的淡淡清香,是股子能让人感到清凉的浅香,就是左侧南大小姐所用,郡主嗅着这香打喷嚏,一瞬逃之夭夭,多半是香有问题。司昭府查案不能或缺一人,郡主若因此香染疾,司昭府损失惨重,他执意坐在原位上,为司昭府,为自己的将计就计,确实没为郡主声誉思虑。
就像上次郡主同他乘马车,他着人先行回府换衣裳,也是为司昭府着想。
郡主喜欢他人尽皆知,他却转头下人脸面,着实不合适。陆简昭再三思量,决定再送一箱金条赔礼谢罪,就在此时,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
“世子爷出手阔绰,一千二两百,南某佩服佩服。”陆简昭没惊讶到,身侧有脚步踩踏而来,他甚至猜出此人不会武功,步伐沉重故意放轻,就为吓他一跳而已,他转身礼貌示意,顺带撇了搭他肩膀的手,他最讨厌陌生人触碰。来者是瑞亲王府的次二子,南承蕴。
早在昨日,南承蕴的大哥就命他,今日看着陆家世子,人从厅宴上出去后,便跟一路说瑞王府有心同侯府携做,共讨天下。
南承蕴不觉尴尬,毕竟人人都知陆世子这人,生人勿进,他靠着一侧白玉柱子,只管说,“听闻世子爷独爱湖景,今日我们府上湖廊特意只为陆世子一人独行,不知陆世子可还满意?”怪不得瑞王府会让南三公子过来游说他,高门中人,各个都是人精,话拐着弯,不着痕迹地让人着道,瑞亲王府上的人必知郡主是个精明伶俐的,特意找了个口直爽快的南三公子来,让他心所动容。陆简昭身量比南承蕴高些,他微微敛下目光,无所变化,转了个身,面朝湖面,一番欣赏后,道:“瑞亲王府湖景妙韵,陆某久仰。”
南承蕴倚着白玉柱的身子也朝向湖景,“既然世子爷喜欢这湖景,得空多来坐坐,好让瑞王府尽地主之宜。”说起瑞亲王,陆简昭过来前,听郡主说了些,瑞亲王是先皇第一子,婚后赐了天下一绝的府邸住着,至于是不是先皇钟意的天子人选,因先皇没有遗诏,不得而知,天下既定,也不重要,可拥护瑞亲王的朝臣却说瑞亲王即位名正言顺,就连瑞亲王自己都这般认为,所以长年里,在朝堂一直同各方势力作对,年过花甲又让子女们接着绸缪。
苏王两府牵连狗头一案中,郡主同他细琢磨过,定有一方是瑞亲王府,断然不会是提前一年安插在司昭府和南大公子抢郡主的苏鸣,来往亲王府的朝臣,也是各怀心思的。想着若郡主能看上自家儿郎,平步青云指日可待,于是苏鸣就是苏御史未雨绸缪派去司昭府的,一则为背后主子做事,二则勾引郡主的心,前者弄得满都城皆知,若背后势力是瑞亲王府,以南大公子在宴席上作风,早取了苏家项上人头,替瑞亲王府做事的只能是王府。
王政安追郡主,也是众所周知,与之不同处便是王政安此人长相不好,压根不会入郡主的眼,背后势力不怕其郡主青睐有加。
至于苏鸣的相貌,陆简昭想了下,空有貌美,心无乾坤,背后势力应当就是最沉得住气的妙亲王府。苏王二府,一直在给旁人做嫁衣,王大公子丢狗一案,本就是背后人借机阻挠他查母亲一事的进程,其实也是警告王政安别妄想不该想的,杀狗以儆效尤罢了。
不然郡主聪慧把狗头丢在苏府,他和郡主一唱一和的让苏王二府自行查探,怎得一直没动静,以苏王二府在朝堂地位,不该查不出。
那就是真相不能破土而出。
这么长时间过去,他母亲的事必须今早水落石出,陆简昭不是原地踏步的性子,认准一事,自然越快解决越好,接过春枝,“陆某却之不恭。"瑞亲王府上定知道什么,不然怎会他一进司昭府,王政安就登司昭府的门。
还有三公主死因,既然案子报到了司昭府,府衙也是要有个交代的。
炎热当空,瑞王府的红意冲天,即便人离席散去,远远瞧去还是一派喜气。
陆简昭出府,身后人远远一句“陆世子得空记得多来府上坐。"门口等着自家马车牵过来,准备离去的人都听到了,重要还是檀允珩还有大皇子和徐鸿越三人也听着了,三人并没当回事。
檀允珩跟哥哥还有夫子在瑞王府外说了两句,她的马车过来直径坐进去,置之不理外事。
马车走了一会儿,檀允珩耳边一直有外头驾马的马蹄声,就在她马车左侧,她知道是陆简昭,掀起左帷裳,满束绒花在她手背在铺开,轻松调侃道:“陆司昭怎得走如此慢,莫不是喜欢我,故意跟我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