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颜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但由于惯性作用,她的手臂在空中胡乱挥舞,结果不小心撞到了后面经过的行人。
“哎哟!”谢花眠被撞得后退一步,但迅速稳住了身形,手中拢紧了还热乎的包子,眉头微蹙,“没长眼啊你!”
李朝颜惊呼一声,站稳后转身向被误伤的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到……”
“是你。”
然而,当谢花眠听到李朝颜那熟悉的声音时,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仿佛认出了什么。
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怒气,“好啊,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自个送上门来了。”这个人昨晚羞辱他,今天又差点撞掉他来之不易的包子,简直是不可饶恕。
李朝颜认真打量着拽着她手腕的人,疑惑道,“你是?”不可能啊,她不记得见过这个人,难道是老头子那边的仇家,找身为徒弟的她寻仇来了?
她转头一想,好像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老头子整日在外头拈花惹草,自称她师娘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个了。
“还装不认识我,你……”谢花眠话还没说完,前头又开始推搡起来。
“哎,别推别推。”李朝颜后退避让,没想到又再次和他撞到了一起。
“我的包子~”谢花眠大喊,手忙脚乱想要接住即将掉落的包子。
最后还是慢了一步,那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包子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最终“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滚了几圈后没入李朝颜衣裳下。
李朝颜感觉到脚下传来了一种奇怪的触感,这种感觉既柔软又略带粘性,让她不禁皱起了眉头。她挪开了脚,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鞋底下竟然粘着一只被踩得稀烂的包子。
抬起头的瞬间,李朝颜看见包子主人正恶狠狠盯着自己。
“哈哈,对不住啊朋友,我的错,我的错。”
李朝颜尴尬一笑,她连忙抬起脚,试图将这只壮烈牺牲的包子从鞋底上甩掉。
然而,由于包子被踩得过于稀烂,它仿佛与鞋底粘在了一起,无论李朝颜怎么用力,都无法完全摆脱它。遂即,她决定换个方向甩,没想到居然成功了。正要高兴庆祝,忽然心有感应似的余光一瞥,哦嚯,完蛋!
那包子,嗯……大抵是有冤屈要诉,找主人告状去了。
谢花眠看着衣袖的包子碎屑,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愤怒情绪,很可惜,以失败告终。暴力不能解决问题,但是能解气。新仇旧恨,他谢花眠就算不在汴京,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能随意踩上两脚的。
“我没有不打女郎的规矩,我让你一只手。”
本就是李朝颜的错,她想着给谢花眠道歉,再重新赔给他一个包子,谁知谢花眠一听到李朝颜提到包子更炸了,认为李朝颜又在羞辱他,立马不干了。
谢花眠流落到符离,银子都在书童九斤身上,那些山贼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分头跑的,就只追他一人。
昨晚的羞辱谢花眠心一狠,当掉了身上唯一值钱的那身衣裳,虽然脏了,但是用的都是上好的料子,还能值上点银子,当即换了身粗布衣裳,去找便宜的客栈,总不能让他睡破庙吧。
李朝颜根本没把眼前的人和昨晚的‘浪人’联系在一起,她只知道这人是在挑衅她。
李朝颜和谢花眠谁也不让谁,动起手来,女郎和郎君当街打起来,也是稀奇。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都是些爱看热闹的。
初到符离的沈行云昨晚得到了消息,把唯一的护卫闻道派了出去进一步打探。他有些胸闷想出来透口气,谁知又遇上了昨日那个有趣的女郎,好奇之心让他驻足。
“我都承认我错了,包子也愿意赔你,你还想怎样?”李朝颜气急,这郎君也忒小气了,不就是一个包子吗?
谢花眠也很气,这女郎好生不讲理,做错了事情连个真诚的道歉都没有,“什么叫我想怎样?你给我说清楚。”
“怪我咯?”
“难不成是怪我咯?”
二人僵持不下,眼看着自己成了别人眼中的热闹,逐渐冷静下来,动手变成了争吵。
“你来,你说到底是谁的错?”
争吵得面红耳赤的两人眼见官兵都快来了还没个结果,双双转头,一人一半扯住了正在看热闹的沈行云的左右手臂,让沈行云给二人评判谁对谁错。
“郎君你有错。”
“看吧,人家都说了。”
李朝颜双手抱膝,没好气说道,“你说,是不是他的故意找茬,我都说了赔他一个包子,这人偏要揪着不放。”不是想讹她是什么?
“谁找茬,我还没说呢,你这人就是嫉妒我丰神俊朗的容貌,昨晚故意砸我,今天又踩我包子。”谢花眠嚷嚷起来,这人比他还不讲道理。
“嗯,郎君你的错……”
听完李朝颜的说法,沈行云看向谢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