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一众男子:……
迁怒吧,这是迁怒吧?
“你这是连坐。”谢花眠指责其不公允。
沈行云斜眼看她,没说话。
“李女郎,我虽然年纪大了些,但也还不是称我做老丈的年纪。”掌柜突然出声,挤入郎君队伍。
凑巧,今儿个福来客栈全部人都在大堂,七个人中只有李朝颜一位女郎,六人齐刷刷地看向李朝颜。
压力山大的李朝颜讪讪改了口,“我是说外面的男郎,你们都是自己人了,肯定都是万一挑一的好儿郎。”
“不说这个了,我也要去乐天堂。”李朝颜迅速转移了话题。
“我也要去。”谢花眠双手双脚赞成。
“那我也去。”
公子野跟着二人道,他俩都去了,我不去岂不是不合群?三双眼睛祈求地望着沈行云。
沈行云脸一黑,“我是去查案。”不是去玩。
李朝颜不服,气鼓鼓道。“我也是去查案。”谁还不是去查案了?瞎说,站出来她看看。
“对。”谢花眠无脑支持,反正李朝颜去他肯定也要去。
“边玩去。”沈行云推开谢花眠的头,试图和李朝颜讲道理,“你一个女郎,那种地方,对你名声不好。”
“我也可以是男郎。”
“不行。”
“你不让我去我就偷偷去。”
反正乐天堂她是去定了。
……
华灯初上的时刻,乐天堂这片繁华之地仿佛被点亮了无数颗璀璨的星辰。廊下大红的灯笼亮起,散发出柔和而温暖的光芒,仿佛置身于太虚。
乐天堂大门口,马车成为穿梭其间的流动风景线。高楼之上,一扇扇窗户透着明黄色的光亮,人影在其中晃动,或坐或立,变化万千。
“哟,几位郎君是第一次来乐天堂吧。”
鸨子站在大门口迎客,看见沈行云五人乐开了花。瞧着眼生,年纪不大,一看又是富贵人家的郎君跑出来寻乐子。
“鸨子姐姐好眼力。”
“那是。”这少年郎好生会说话。
鸨子笑容都真实了些,“快里面请,小柳,带客人去三楼雅间,好生伺候。”
“好嘞,几位郎君跟我来。”
进了门,小柳领着几人上三楼。
在乐天堂进门口的中心地带,舞女们身着若隐若现的服饰,身姿曼妙,随着悠扬的乐曲翩翩起舞。
小柳拉开了雅间的门,“几位郎君,花朝阁到了。”将客人迎入房中后,他顺手将门上的牌子翻过来,露出上面瘦金体字样。
“几位郎君可有想点的花娘?还是要奴给几位安排。”小柳让人上了吃食酒水,贴心问道。
沈行云含糊应声,“我们几个都是慕名前来,听说乐天堂号称什么样的花娘都有,可是真的?”
小柳莞尔一笑,眼神在几人中流转,“当然,乐天堂的初衷就是满足客人所想,如果客人在乐天堂找不到所想 ,那就是乐天堂的错。”
“之前听闻友人说听雪这个名字,你们这儿的花娘可有这个名儿的?”
小柳面露难色,“客人要不换一个?属实不巧,听雪姑娘已经被别的客人点灯了。”
“那你看着安排吧。”李朝颜打断道,“让人快些过来。”
公子野只听过没真正进过乐天堂,谢花眠汴京的乐坊、青楼去得多,但也对乐天堂好奇得紧,二人都没进花朝阁门,就结伴四处溜达去了。
“你放松些。”
李朝颜舍了杌凳,直接躺在米色的地衣上,一条腿弯曲搭在另一条腿上。目光定格在沈行云挺直的身姿上,让人一看就不像是来放松玩乐的人,活脱脱一副要债似的。
扣扣 ——
“进。”
李朝颜怀里抱着果盘,一口一个。
“奴秋颂。”
“霜儿。”
“山月。”
“南湘。”
“两位郎君安。”
四位花容月貌的姑娘各自抱着各自擅长的乐器踏入房中,站直成一排,敛衽一礼。
“过来吧,都会弹唱些什么曲儿?”
李朝颜适应良好,看着四人抱着乐器上来问安,想必是才艺不错。
秋颂娇笑,眨了眨清亮的眸子,“回郎君的话,恩客不弃,都说秋颂的蝶恋花尚能入耳。”
李朝颜十分享受,已与秋颂逗趣上,“调皮!那便依秋颂先来上一曲,三位姑娘奏乐。”
李朝颜选定第一首曲目,秋颂唱曲,三人跟着奏乐。
“妾本钱塘江上住,花开花落,不管流年度。燕子衔将春……”
秋颂唱起曲来,和她说话的声音不同,清脆冷艳的嗓音,若珠玉落盘,似山间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