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张氏又对视一眼,眼神十分莫名。
记得倒是记得,实在是那个人的声音太像先帝,太难忘了。虽然她们年轻时不受宠,但并不代表她们没侍过寝呀,而且逢年过节,大小节日,或者宫里要办什么宴会,一年下来林林总总有不少见面说话的机会,先帝的嫔妃又不算多,她们当然记得先帝的声音。
倒是赵祯。
这孩子一向被章献太后拘得紧,二十岁之前成天被逼着在御书房读书。
章献太后又忌讳极了李寻真,连同与李寻真亲近的她们也不准许轻易靠近他,
这孩子十一岁登基后,她们便升级成了太妃,虽说是名义上的母子,但她们一没生他二没养他位份又极其低微,轮不到他来向她们请安,再加上皇帝要与先帝的嫔妃避嫌,一年到头就更见不了几次了。
就算每回宫里举办什么宴会,她们又因为是皇帝的长辈,隔了一层,位份又极低,往往距离皇帝很远。就像上回的中秋夜宴,别说听了,看都看不清他长什么样。还是这回李寻真的葬礼,她们才目睹他的真容。别说,确实与李姐姐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不过也只是看他全程遵照礼仪默默祭拜,并未听他讲过话。所以呀,令柔拿这个问题问大、小张氏,是绝对不可能问出答案的。
最终,无功而返的令柔只能垂头丧气回了自己的房间。而等令柔一走,被挑起好奇心的大、小张氏便开始悄悄讨论。
“令柔说的这个乐师确实很奇怪。听她的描述,他貌似与李姐姐极为亲近,三番两次被召进延福宫单独弹奏,之前还是见他一个人混在一大堆人当中弹奏,之后几次竟然是独奏?"小小张氏越说自己也越觉得吃惊。
大张氏思维一向很发散。“你们说,会不会是这样?“大张氏看了看小张氏,意有所指地说道:“我们去的那一天,李姐姐也是头一回听那乐师唱歌,偶然发现他的声音独特,与先帝如出一辙,所以之后都只单独叫他过来,只为听他的声音”小张氏冷笑道:“你竟然以为李姐姐会对先帝有所怀念?当初她跟先帝难得有多难看你没看见么?”大张氏还在嘴硬,“那、那怎么解释李姐姐后来多番令那个乐师单独来弹奏?她既然那么恨先帝,定然也不愿意听到先帝的声音,怎么会多次召见他呢。”
小张氏摇头,“不清楚。不过听令柔说,仙韶院管事的查遍点名册上的所有名字都没有找到他,这个乐师的身份定然不简单。”
“什么简单不简单,你就爱把事情想的复杂,依我看呀,约莫是那个乐师见令柔是个小孩子,逗小孩子玩,所以告诉她一个假名。“大张氏猜测道。
“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怎么解释他的声音与先帝如此相像呢?第一回是巧合,第二、第三回呢?总不能还是巧合吧。”小张氏眼神悠远,若有所思。
如果是父与子,那么声音相像,便在情理之中。大张氏也被问住,抬眸忽看小张氏这模样,忽然灵光一闪,皱眉道:“你是不是猜出些什么了?”小张氏敛了敛目,低垂着眸子,淡淡道:“只是一个想法,很不切实际。不过无论我猜的对不对,对令柔都只有利而无害。倘若是我猜的是对的,那对令柔更是天大的造化。”从令柔的描述看,她跟这位“赵守一"相处很是融洽,如今皇帝又掌握了大权,可以真正做主。
也许这层关系用不到,但万一有求到他的时候呢?就冲小小时候这份情谊,对方也决计不能撂开手不管。小张氏这么一说,大张氏更加好奇了,于是多番追问。然而小张氏一听令柔说每回弹奏那个人都带着面具,那么想必他是不愿意自己的身份暴露的。
大张氏心直口快,很容易被人套话,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小张氏打定主意不将自己的猜测往外说。因此无论大张氏怎么问,小张氏都没透露半个字。问到最后大张氏都问出了火气,然而小张氏还是一副闭口不谈的模样,气的大张氏与这个妹妹冷战了好几天。令柔还没来得及细究“赵守一''凭空消失"一事,很快另一件事的发生,夺走了她全部的注意力一一
那天,连竹茹和郑芝芝专程跑来祥瑞阁,兴冲冲告诉令柔。唐琦师父有意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