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先以为只是汗的。
她连忙拉着陆引星往外走去。
身后的人被她抓着胳膊,没有任何挣扎反抗,轻飘飘的,一点实质感都没有,让她一度自己牵着的不是人。
走出密道,乔思柳回身,入眼果然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被刺穿的伤口在她无意识地按压下,汹涌地往外淌着血,将衣上的血红反复晕染,增添几分浓重。
“你怎么不说…”
身为罪魁祸首的她,又急又气地抬起头质问,声音却在触及他苍白却又泛着病态红晕的脸上消失。
色彩各异的矿石,将那双浸染欲色的眼眸照得瑰丽,就连眼尾处泛起的少许的红都一清二楚,更遑论他唇上的暧昧痕迹。
一处处,无一不是她的杰作。
乔思柳无比确信自己没有特殊癖好。
但此刻,性与伤害形成从属关系,创造出来的画面美丽得她移不开眼睛。
“说了。”他略微停顿了下,望着她,眸中暗色加深,“你要我求你。”
密道中所发生的一幕幕,再次不合时宜地浮现脑海。血腥气的浓腻似乎将周围空气全部浸染,压得她每根发丝都沉重无比。
乔思柳轻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回神:“我是说之前。”
陆引星说:“你没给我机会。”
机会是需要给的吗?就算他受伤了,他们也力气悬殊吧?
乔思柳正欲张口,陆引星却垂下眸,视线扫过被鲜血浸湿而紧贴肌肤的上衣,似乎因为伤口的隐隐作痛,他轻轻蹙起了眉。
乔思柳:“……”
好了,他赢了。
无论她论证什么,都只是为了减轻不小心伤害到他的负罪感,但她无法逃避,这是事实。
所以他赢得彻底。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乔思柳飞快道完歉,问道,“要给你包扎一下吗?这种伤势光吃丹药应该止不住血的。”
他似乎想了下,然后动了动没受伤的另一手,解开了腰带。
整个过程很缓慢,谁也没说话,空气安静得就连衣料摩擦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或许是才亲过,乔思柳看着他脱也不尴尬,就是觉得太慢了。
又看了几秒,她走上前。
见她靠近,陆引星原本拆得艰难的手慢慢放下,安静地垂眸看她。
乔思柳微低下头,双手绕过少年劲瘦的腰身,三两下便腰带拆了下来,顺便再把两边衣带都解开……
她随手将抽下来的腰带挂到手臂上,再将他两边外袍拉开,手穿过外袍直接开始解他里衣的衣带……
本该是一件很旖旎的事情,偏偏乔思柳就连抬头看一眼的多余动作都没有,全程都在专心地脱他衣服。
细微的脚步声从远处的密道传来。
陆引星抬眸望去,原歌的身影从暗处走出。
看清眼前这一幕,他的神情是十二万分的震惊,以至于声音都有些卡顿。
“你…你们在干什么?”
闻声,乔思柳动作微顿,先是抬头看了眼面前这洁白如玉的胸膛,停了下,又窥了眼底下线条流畅紧实的肌肉,后转过头,对上原歌视线。
“脱衣服,包扎伤口。”
陆引星没有说话,瞥过来的目光清清冷冷,兴许心情不太佳,但也没什么特别。
见两人都是如出一辙的淡定,原歌也没有怀疑什么,大剌剌地从他们身旁路过,“那你们继续,我再找找路。”
乔思柳刚转回去,就听见原歌又问,“对了,你们刚是从哪条密道过来的?”
陆引星:“你前面的这条。”
“还好问了,差点又迷路。” 原歌嘟囔着又转了个方向,才离开。
乔思柳扯了扯两边的衣襟,伤口处已经完全黏在一起了,“接下来有点疼,可能会扯到伤口。”
陆引星轻声应道:“嗯。”
乔思柳目光在周围搜寻了片刻,找了块形状相对平整的矿石,拉着他过去坐下。
乔思柳原本是坐在他身侧的,但发现这样不顺手后,她又马上站起来,面朝他,调整了个顺手的姿势,开始剥衣服。
因为没有第一时间处理,破碎的衣块已经和伤口黏在了一起,直接剥肯定会再次撕裂,出血。
好在作为一个杂修,她储物袋里的东西也很杂。
乔思柳翻出一瓶清洗伤口的药水,将伤口连接处濡湿,然后再一点点很小心地揭开外袍……
乔思柳眼里全是怎么处理伤口,全然没有意识到身下人紧绷的身躯并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她的举动。
掠过下巴的清浅鼻息,吻上胸膛的绵密热汽,半倾着朝他靠来的身躯,飘落的发丝拂过脸颊…而作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并没有身为入侵者的自觉。
陆引星微微垂下眼,喉结滚动无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