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懂事,愿意帮你做事。”
提起平安,杨桂香浑身不舒服,声音尖锐:“她在这个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年,做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厨房里的平安眨了眨眼,继续手中切菜的动作。
“你也别太上火,索性还有一年,到时候她自己就走了。”姑妈沉思了会,“说来,国富他朋友家儿子跟平安差不多大,家里是卖电器的,你们要是同意,俩孩子也不是没可能,再过两年正好结婚,女孩子嫁个好人家才是正经事。”
“欸?你倒是提醒我了,这怎么说都是死丫头占便宜。”杨桂香眼珠子直打转,心里有了主意,“嫁出去换点彩礼给小宇,也不枉我养她这么多年。”
平安上次去姑妈家,碰见过他们口中说的男生,初中就辍学,一脸地痞流氓样,嘴里尽是脏话。
跟这种人沾上关系,她还不如去死。
平安握紧刀柄,唇线绷紧,气性翻涌直上,眼神里是同归于尽的执拗,提着刀冲出去。
“啪。”的一声巨响。
刚到厨房外,平安看见平卫东朝杨桂香座椅靠背砸了只拖鞋,破口大骂:“你个贱人说什么呢?!老子给你好脸了是吧?平安才多大,那乖娃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你竟想着把她往火坑里推!”
杨桂香竖眉瞪眼,整个人好似爆炸的锅炉:“平卫东,你发什么神经!我还没说什么呢,什么叫我把她往火坑里推?是谁在她妈死后,把她送到孤儿院的?又是谁连她小学五年级都不打算给她读?你现在假惺惺演好父亲给谁看呢?!”
是啊,杨桂香不说她都快忘了,秦月死后,她立马被送到孤儿院,可时间不长,又被平卫东接回来了。
难不成,平卫东有双重人格?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姑妈一家先是劝,劝不住就找理由走了,杨桂香抱着平宇在房间哭,平卫东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这顿饭一拍而散,谁都没吃成。
连绵不断的大雪下了两天,道路残雪斑驳,枯枝上挂满了银条,今天是返校日。
学生们还没有从过年气氛中走出来,上课明显不在状态。
平安盯着黑板,心思繁杂。
开学第一天,平安本该是有生活费的,可惜杨桂香是个记仇的主,把那场架算在平安头上,今早愣是没给她钱。
年前的兼职已经不招人了,她得重新找份事做才行。
升完国旗,各班解散,平安不经意睨见在和同学说话的徐姩姩。
徐姩姩也看见她,招了招手,不知和同学说了什么,一路小跑奔向平安。
“呜呜我的平安宝贝,好长时间没见,人家好想你哦。”徐姩姩抱住平安,摸了摸她的头。
平安笑了下,嗓音柔和:“好啦,快松开。”
“走,我请你吃好吃的。”
徐姩姩拉着平安去小卖部买零食,离上课还有一会儿,两人找了个暖和的地方谈心,从家里的事聊到男生身上。
“放假那会有个男的加我□□,他说他很早就注意我了。”徐姩姩声音听起来很郁闷,“是隔壁班的男生,我跟他还没聊几天呢,他就说喜欢我,让我做他女朋友,我觉得太快了,没想到昨天我看他官宣了其他女生。”
听闻此言,平安愣了下,觉得炸裂。
“不过我无所谓,反正也不喜欢他。”徐姩姩两手一摊,耸了耸肩,“只是现在的人好奇怪啊,随便搞暧昧,我还是喜欢小火慢炖的感情,希望有天我能遇见。”
平安轻拍她的背:“一定会有的。”
徐姩姩好奇地打量她:“还没问过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
平安凝滞一秒,脑中立即浮现顺遂的脸。
她想起什么,急切道:“那个姩姩…你方便借我点钱吗?过几天还你。”
借钱这种事,即使是最好的朋友,平安仍旧羞赧。
“当然可以,你要多少?”
“17。”
徐姩姩掏了张纸票:“我这有二十整的,你拿走吧。”
平安道完谢,上课铃响了,两姑娘不约而同回自个班里。
课堂上,平安琢磨找个好时机把钱还给顺遂,结果一下课,顺遂就出去了,中午顺遂和楼上理科班朋友一起吃饭,人多眼杂,平安又觉得不方便。
到了下午,总有人找顺遂讲题,平安实在找不到机会,一直等到放学,她跟随少年收拾书包的速度整理自己东西。
平安鼓足勇气打算等下拦他。
只见顺遂把书包放在桌上,去拿后面角落里的扫帚。
平安这才看见墙上贴的值日表,原来今天是顺遂值日,新学期重新调整了,她都没注意。
等班里人走得差不多,她走到正在擦黑板的顺遂身边,轻声叫他名字。
顺遂听见声音,侧头迎上她目光,眉梢眼角尽是疏冷,拒人于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