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们,眼睛扫了过来。
男生的校服沾上了水粉颜料,双眸明亮又有神,主动走近:“你们这是刚吃完饭?”
“是啊,"徐姆姆反问他,“你画这个干什么?”“马上不是快要艺术节了吗,学生会找我帮忙画些墙绘。”顺遂随口问,“有个活动,你们要不要参与?”徐姆姆怕耽误练琴,同平安摆了摆手:“我就不了,先走了。”
顺遂微微垂眼,与平安对视:“那你呢?”“行啊。”
“看见墙上的手印了吗?都是路过的同学留的。"顺遂顿了顿,继续说,“以后毕业了回来看见这面墙,还能缅怀高中时代,挺有意义。”
平安闻言瞥了眼,刚才光顾着说话,都没注意墙上不少花花绿绿的手印。
“你想要什么颜色?”
“棕色吧。”
平安拿了把小刷子,将顺遂递来的颜料仔细涂抹在手心:“这上面哪些是你画的?”
“小王子还有哆啦A梦。”
不得不说,顺遂在艺术方面也很有天赋,小王子和哆啦A梦画的活灵活现,就像真的从动漫里走出来。平安走到落满手印的墙边,眨了眨眼,状似随意问:“你按过了吗?”
顺遂指着哆啦A梦肚子上的白色手印说:“我的是这个。”平安想跟顺遂靠在一起,但又觉得刻意,于是收敛心思,把手按在他的上方,停顿几秒再松开。
“好了,我回教室了。”
“嗯,你先上去,我还有一会儿。”
平安没作停留,转身就走,下秒,又被顺遂叫住。余晖倾泻在大地,将校园里的树木染成金黄色。顺遂注视着平安,深邃的眸子里盛满温柔:“记得洗手。”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提醒,平安心口还是起伏了一下。误会他有女友,平安试图放弃单恋。
他对她好一分,她心里便炸开烟花。
她词不达意,可提起他,却如有神助。
平安在这瞬间,突然审视自己。
这世间所有人,喜欢一个人时,都如同她这般吗?会暗自伤神,假装不在意,被左右情绪,敏感不清醒,跌入谷底的落空感和第一反应的自卑。
十七岁的她,怎么也寻不到答案。
自打上了高三,平安只有周日一天假期,这样一来,钱哥那边的兼职,她一周只能赚两百多人民币。还好有暑期家教的钱,不至于入不敷出,像她这种凡事都靠自己的,有点钱傍身总归有安全感。
“平安,你拿上相机出去拍点照片,我想发到网上宣传下书店。"钱哥把桌上相机递给平安,“记得拍好看点,小包要跟我出去进货,这活就交给你了。”
小包刚才教了平安怎么使用相机,不算太难,她有信心做好。
“你们放心去。”
平安在门口送别钱哥的车驶离,她开始调整照相机,浅蓝色的喇叭裤下露出一节白净纤瘦的脚踝。
她挑了个光线好的角度,结果对焦一直对不上,平安尝试寻找方法,不知道碰到哪,相机里出现自己的脸。画面跳跃了下,她切换成后置摄像头。
平安重新摸索着调好对焦,举起相机,按下快门的瞬间。少年忽然闯入镜头。
他穿着件黑色的冲锋衣,额前碎密的乌发有些凌乱,桃花眼敛起,带了点勾人的意味。
只是他没笑,神情静默,面部轮廓硬朗分明,平添了些冷感。
少年就这样定格在相机里,带来早秋雨气般的凉意。桂花香灌满了整条小巷,绿意垂落肩上,他薄唇轻勾,歪头瞧她:“同学,你是在拍我吗?”
“程望同学,“平安放下相机凝视他,“是你挡住我镜头了。”程望听着她一本正经的语气,没忍住轻笑出声。他凑到平安身边,垂眸掠了眼相机,眼睛含笑:“不愧是我,怼脸拍都这么帅。”
.……“少女没搭理他,自顾自拍了几张满意的照片,紧接着回了店里。
风铃哗啦啦的响,程望跟在平安后面进来了。“你在这兼职?有多久了?”
“安静。“平安板着脸,“程望,我在工作,如果你不看书的话就走吧。”
“这么冷漠。”程望半开玩笑地戏谑她,“哎呀,好人没好报呀,公交车上不该帮你的。”
平安怔了怔,确定自己没有听错:“那天借我衣服的人是你?”
程望应:“嗯哼。”
平安把程望带到工作间,声音温软:“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以为平安同学十分聪明,很快就认出我呢。”“当时人多,我没仔细看,再说染粉发的人很多,也不确定是你。"平安微一抬眼,目光热切而诚挚,“总之,感谢你出手相救,要不然我糗大了,外套洗干净了,明天带给你。”“不过你怎么在这?”
“这片我经常来,有家台球厅开在这。“程望沉吟片刻,“找朋友打球,没想到居然遇上你。”
“那快找你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