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离开。
太监也连忙跟在身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偌大的宫殿只剩温眷禾一人,倒也舒坦。
她在回忆宝音刚刚说的锦鲤送福,若是自己现在也身处后花园就好了。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刚拿起琉璃杯,突然瞧见从殿外鬼鬼祟祟进来两个宫女。那两人窃窃私语,传到温眷禾耳中凌乱,却也能拼凑出个大概。
“这个……夫人……
“别怕,是个……”
“可她就在看……”
“放心。”
说完,其中一人从袖口拿出一个纸包,抖了抖白色粉末掉在对面的琉璃杯里。
下毒?
温眷禾心中浪潮汹涌,面色依旧平静。
宫女卸下发簪在杯中小心翼翼搅了搅后,迅速离开。二人从大殿后门离开,走到柳树之后,小声说:“一切都按照您吩咐的做了。”
“可仔细着?没被人发现吧?”
“殿中只有大将军夫人在那,但她看不见。”“真没想到,霍楚厌竟然娶了个没家世的瞎子!“那人动了动转过身,一只手垂下,另一只袖口空荡荡的晃悠两下后稳住。那一桌是空的,从温眷禾坐下开始,对面就一直没有人。定是来晚了的王公贵族,亦或是沙突人。
真没想到,竟有人如此大胆,敢在太后寿辰下此毒手。该如何提醒对方呢?
温眷禾闭了闭眼,身旁突然走进一个宫女,尽管知道她看不见,依旧规矩行礼:“大将军夫人。大将军在后山等候,让我带您过去。”
温眷禾不解道:“夫君说,叫我在这里等待。”“霍学士即将为太后献上第二份礼物,大将军说您一人留在殿中不放心,还是与他一起更好些。”
温眷禾点头:“好吧。”
宫女扶着她的手:“我带您去后山。”
宫内风丝更小,高高的宫墙阻挡了一切可能。温眷禾站在了重新翻修的后山下,视线所及之处,并没有霍楚厌的身影。
“夫君呢?”
“就在那儿。“宫女向前一指。
下一刻,天际出现一朵盛开的牡丹。
带着五颜六色的光,为这寂寞的宫墙之中增添了一丝希望。一朵牡丹还未凋零,另一朵已经盛开。
温眷禾呆呆地望着,瞳仁也被染成相同颜色。怎会不知这是霍楚闲的杰作,下有锦鲤送福,上有牡丹真国色。
太后今日定会为他的细心而大悦。
腰间突然攀上一只手,像是刚刚燃烧的火苗撞上一盆冷水。温眷禾以为是霍楚厌,没想到一低头竞发现对方穿着深蓝色长褂。
温眷禾迅速闪身躲开,后退半步看见对方的脸。这人…有些眼熟,可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再向下看,空荡荡的袖口……
他是那日在霍府后花园里,被霍楚厌一剑斩断手臂的人!温眷禾胆战心惊,带自己来的宫女已经不见踪迹,才明白一切都是阴谋!
“你是谁?”
那人笑了两声:“大将军夫人好生厉害,在下还没吭声,你就已经知道我不是你的夫君了。”
温眷禾又问:“你喊我来这里做什么?”
“自然想见见,霍楚厌的新婚妻子究竟是何方神圣。”温眷禾沉声:“你失礼了。”
“我失礼?“那人带着讽刺意味笑了一声,一把攥住温眷禾的手臂扣在他断臂的那个肩膀之上,“大将军夫人来摸一摸,知不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
温眷禾猛地抽回手:“休得无礼!”
“又是无礼又是失礼,看来今晚,我不无礼不失礼,就对不起夫人了。”
他用阴恻恻的声音说:“夫人你刚刚摸的,是我的断臂之处。出自霍大将军之手。”
他本与霍楚厌井水不犯河水,可治理水患一事,皇上担心人手不够,便派了他带兵前去支援。
即是去支援的,就要听从对方的差遣。
“可我不过是多休息一阵,把公务交给了手底下的人。手下人贪心罚他们就行了,霍楚厌偏偏废了我一只手,当真是欺人太甚!”
“原来你也是治理水患的人,"温眷禾皱眉:“你所说的将公务给了手底下的人,可知那些人仗势欺人?分明留有一条给百姓上山的路,偏偏被他们封死,不给钱不让走!”温眷禾之所以眼盲,正是因为当日上山之人也有她。因为拿不出钱,她便与他人趁着夜半时分侍卫打盹时偷偷上山,不曾想却被发现。
那些侍卫要将他们所有人赶尽杀绝,山顶突然滚落无数石块,其中一块刚好砸中她的后脑,以至于她睁开眼后一片漆黑,失落了好几天。
提起这事,温眷禾气不打一处来:“是你渎职,就要付出代价。”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那人说,“你跟霍楚厌都一样,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话毕,他一把攥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