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打开电脑,正好赶上参加复盘会。两个多小时的讨论结束,一直很敬重的导师不满他的先行离开,要求给出合理解释。他不想撒谎,可又能说什么,为了个对方甚至都不知情的初雪约定?这太蠢了。于是他只能诚恳地再一次道歉,除此之外,缄默不言。
那位导师最看重态度,没想到自己最最得意的门生,行事竟然也会如此荒唐,怒气混合着失望,当着几十号人的面,劈头盖脸骂他一顿。他安静听着,一句也不打算辩解,既然选择是自己做的,那所有后果就该照单全收。
后来,还是其他老师看不过去,打了圆场,会议这才结束。他揉了揉长时间佩戴耳机而发麻的耳朵,收拾好东西,走出机场,颇具寅泽特色的干燥冷空气迎面而来。他突然厚脸皮地觉得,这顿骂挨得挺值。
也是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甚至还没见到她,只是身处同一个城市,等待着同一场雪,就足够令他心动了。原来是这种程度的喜欢。
闻执抬头看着凌晨的夜空,勾了勾唇,想道。姜流怔愣几秒,手足无措地又要低头。
闻执觉得她的反应有点好玩,闷笑一声,掌心轻轻抬起她的脸颊。
虽然他举手投足都是温柔的,也掩盖不了,这其实是个有些强势的动作。
姜流无法躲避,只得缓慢地抬起眼,跟他对视。闻执的眸色黑沉,视线一寸一寸地,从她含着清泪的眼睛,滑向唇瓣。
姜流一动不敢动,眼前的光被闻执挡住,鼻息间,也全是他身上的清冽气味。
姜流忽然产生一种错觉。
这个世界上,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闻执慢慢地俯身,在两人鼻尖即将相碰的距离,又停住。他不想吓到她。
所以他要给她留足反悔的时间。
姜流紧张地屏住呼吸,乱如麻的思绪里,竟丝丝漫上失落。她垂眸,抿了抿唇,水红色唇瓣沾上些许晶莹。闻执眸色一瞬间沉得可怕。
狗屁的理智,也去他的善解人意。
他在她这儿,是注定做不成正人君子的。
下一秒,闻执的吻落下。
他的嘴唇滚烫,吮住她的下唇。
姜浣大脑一片空白,双手紧紧攥着,僵硬地放在自己腿上。闻执察觉到她在发抖,伸手揽住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安抚,看上去温柔体贴得要命。
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他其实正在坏心地,轻轻去咬她的下唇,激得她下意识抬起胳膊,抵在他胸口。闻执轻牵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
但是……
还不够。
闻执捧着脸颊的手微动,移到耳朵和脖子的交界处,食指按上通红的耳垂,似有若无地揉捻。
姜流僵硬的身体逐渐放松,甚至控制不住地开始发软。他的食指却突然重重碾过去。
姜流猝不及防地吃痛,微微启唇,小声地倒抽了口气。闻执等的就是这一刻,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感,探过唇齿,将她的呜咽全部吞噬。
姜流根本受不住他的猛烈攻势,想要推一推他,却因为使不上力气,落在他纹丝不动的胸口,反倒更像是在撒娇。姜流绝望地想,这样下去,她会窒息的。
但下一刻涌来的,只有一种令大脑昏昏沉沉的,类似于快感的东西。
她蜷了蜷手指,最后攥紧他胸口的布料。
不知道过去多久,闻执才放开她。
姜浇的嘴巴微微红肿,唇瓣亮晶晶的,下唇有不太显眼的咬痕,右侧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
都是他留下的痕迹。
闻执心情很好地扬唇,用鼻尖去轻蹭一下她的鼻尖,“这才是接吻,学会了吗?”
姜流害臊得不敢跟他对视,刻意地垂着眼,盯着他黑色高领毛衣胸前,那团被她抓皱的布料看,胡乱地点点头。闻执却显然没那么好糊弄,作势要再俯身过来,“看来没学会,那再教一次。”
姜流赶忙抬手抵住他,不偏不倚,正好按在他心心脏处。注意到他脸上玩味的神情,她赶忙放下手,清清嗓子,小声道,“学……学会了。”
“那你应该说什么?"闻执歪头看她。
……什、什么?”
闻执嘴角挑起一抹笑,“不该谢谢我吗。”姜流脸腾地红了,嗫嚅着,“谢谢……”
闻执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会儿,好像真的在跟她认真讨论,“会不会太不真诚了?”
姜流这才反应过来,他根本就是在捉弄她。她敢怒不敢言,只好语气不情不愿地,“那怎么办。”闻执看她一眼,几不可察地扬了扬唇。
怎么会连一个人生气的样子都觉得可爱呢,好没出息。闻执忍不住想。
没出息就没出息,他脸皮很厚地继续,“到底对谁说谢谢?”
……你。”
“我是谁?”
姜流顿了顿,小心翼翼地叫他名字,…闻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