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着脸,让他的表情看上去更具说服力一些,言诀问道:“确定?不是为了看雪而糊弄我?”
一一某些人糊弄人的本事还真是一流。
许轻又想起当时言诀在飞机上说得这句话。她心心跳蓦地加快,但不忘为自己辩解:"真的,我骗你干什么,我要是真糊弄你,今晚十二点一过就让我和泡芙一个物种。”
许轻就差举起手发誓了。
恍然间,言诀当真从许轻身上看出了一点和泡芙重合的影子。如果,他是说如果眼前的女孩也有尾巴的话,恐怕早就冲着他摇了起来。
泡芙每回撒娇都喜欢扒着他的裤脚向上爬,一边爬一边哼哼唧唧撒娇。
言诀一面嫌弃,一面又格外受用。
正如现在,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拿起挂在衣架的西装外套搭在手臂,说:“吃饱了就走吧。”
“嘿嘿。”
许轻披上羽绒服,跟上言诀的步伐。
室外的温度要比包厢内冷得多,许轻刚一出来就打了个哆嗦。但她对雪夜的憧憬和向往远远超过畏惧寒冷,因此不觉得零下十来度的巴黎街道有多么难以忍受。
只是·.……许轻看向走在自己身旁的言诀,他依然只穿着西装,看起来完全不能御寒的样子。尽管许轻承认禁欲的黑西装将言诀衬得格外鹤立人群,宽肩窄腰大长腿,身材优越到人神共愤,但他真的不冷吗?
许轻这样想着,她拽了拽言诀的西装袖口,小心心翼翼地问:“总裁,你…真的不冷啊?”
这话一说出口,她和言诀的身份仿佛无形之中被对调了。一般不都是总裁关怀女伴冷不冷,需不需要披上他的外套御寒,怎么他们两个角色还反过来了?
许轻百思不得其解。
“还好,习惯了。”
言诀说。
“什么叫习惯了?难道总裁有在雪地里挨冻的爱好?”言诀把许轻的羽绒服帽子向上拢了两下,免得风雪钻进女孩的脖子里。言诀始终记得她今晚那件晚礼服,女孩大半个后背毫无遮挡,不耐冻的那个人是她才对。
“下次五点起床跟我去晨跑,你就知道为什么了。”言诀笑了笑,说。
等等?
几点?
五点起来去干什么?
许轻脑子里冒出来一连串的问号。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吧!
凌晨五点钟,海棠花才睡着了不到一个小时,她也还沉浸在与周公的对弈美梦里,言诀怎么就起来跑步了?许轻只能说不愧是总裁。
她偏头看了眼,意外在左手边这家店的展示橱窗里看到一件很适合言诀的大衣。
那是一件浅栗色的长款羊绒大衣,下摆估计刚刚好到言诀膝盖,大衣版型挺阔,单排扣简约而不失风度。许轻眼前一亮,她感觉那件衣服就像是为言诀量身定做的,她甚至已经在脑海中描摹言诀穿上这件衣服时的模样。她拽住言诀的衣袖,说:“总裁,为了感谢这些日子你对我的栽培和鼓励,不如我给你买件衣服吧!”知恩图报,这可是许轻自小就铭记在心的道理。更何况许轻最不愿意欠人情,旁人帮了她什么,她只会想方设法还回去,并且只多不少。
“什么?”
言诀还未来得及问清楚,他就被许轻半推半拽着带进了这家店。
然而许轻进来之后才意识到她并不会说法语,她尴尬地咳了一声,上前问道:"Will you speak English,please?”“Of course,Madam.”
许轻松了口气,随后她指向橱窗里展示的那件大衣,请求店员将它取下。
“lt will be suitable for him,I guess.又或者说,She believe.
许轻抱着大衣站回言诀面前,她仰起头,眼睛里满是渴望:“可以试试吗?相信我,我的眼光不会差的。”“好。”
言诀不假思索地答应。
诶?这么顺利么?
一件大衣而已,又不需要特地去试衣间换,言诀干脆当着许轻的面披上这件外套,许轻只一眨眼的功夫,大衣就从她怀里到了言诀身上。
“怎么样?”
言诀问她。
他甚至没有去看镜子。在言诀看来,衣服既然是她为自己选的,那自然是她的评价更重要。
许轻咽了咽口水。
其实都不需要她多说什么,店员们的反应已然证实了许轻的猜想。
此刻店内大部分的视线不由自主都落在了言诀身上,他站在这儿,站在温暖的白炽灯下,像是神祇选了最梦幻的日子,于朝圣者们期待已久的时刻悄然临至。<1就连许轻都看呆了。
只不过人人都在看他,而他眼中唯有她一人,神祇只为她而来。
言诀勾了勾嘴角,他抬手轻点了一下许轻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