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傅府中,安昭筠往椅子上坐,才惊觉腰酸背痛整个人疲惫不堪。
赶来伺候的司琴见状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尽是心疼:“大小姐忙活了许久,只怕连坐都没坐过吧。”
“爹,你陪李睿坐坐,我去去就来。”
凝视着安昭筠风风火火的背影,李睿不由轻笑出声,记忆中那个小筠儿终于回来了。
安定邦没有忽略李睿的眼神,他眼中闪过精光,筠儿好不容易跳出火坑,再说了她现如今这么优秀,或许是天意如此,就算不是安家养她一辈子就是了。
李睿回过神来,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哪里得罪太傅大人了,怎么他看着自己眼神怪怪的,与往日大为不同。
安昭筠更衣后歇息片刻过来的时候,就见李睿和安定邦隔着茶几坐着,俩人均神色严肃不言不语。
“小筠儿。”李睿看安昭筠出现就更看到救星似的。
李睿忐忑不安,太傅大人绷着脸,他也不敢多说,幸亏没赶他走,不过就算是赶他,他也会厚着脸皮留下的。
安定邦皱了下眉头:“战王殿下,现在不比年幼时,你的称呼不妥。”
李睿不由委屈:“我这叫了十几年都习惯了。”
“习惯了也得改。”安定邦提高了声音。
安昭筠给李睿使了个眼色安抚他,随即又转向安定邦:“爹爹说得是。”
“筠儿按规矩该称呼您一声‘战王殿下’,您也该按规矩称呼她,免得让人听了不好。”
李睿语气中带着丝委屈:“太傅大人说得是,那我就叫阿筠吧。”
“好,那私底下我就叫你阿睿。”安昭筠抢在安定邦之前开口,对上亲爹不悦的神色她讨好地笑了笑。
也罢,这等小事不再纠结,李睿也转移话题:“阿筠,怎么回事?敬德王府出什么事了?”
“我听你提起婉婷郡主的婚事,我与她挺投缘的就想着上门拜访,爹爹正好路过见到也跟着进王府,不曾想遇到老王爷被世子控制命悬一线,她向我求救。”
安昭筠言简意赅话中的信息量却颇多,李睿眼珠转转就明白了。
“张保川想要干什么?此事与二哥有关?”
不愧是战王殿下,一针见血、一语中的、一听就明了其中的关键。安定邦不禁露出欣赏的神色。
安昭筠正要说话,安定邦轻咳几声站起身来:“老臣还有点事儿要处理,筠儿替爹送送送殿下。”
目送安定邦离开,李睿不由眉头皱了皱,太傅大人竟然对自个儿下逐客令,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了?
“阿睿,爹是掩耳盗铃,故意让我告诉你的。”安昭筠往椅子上一坐,示意李睿也坐下后她细细道来。
在崇德宫中,太医诊断后说老王爷是因为风寒拖延太久再加上中了迷药才昏迷不醒。安昭筠忽然脑海中灵光闪过,她曾经无意中听秦凝霜嘀咕说德敬王爷碍事,秦明德说他活不久了。
灵机一动安昭筠有意无意提醒说:“按说中了迷药的人也有药效过了的时候,老王爷为何却一直没醒,这倒是怪了。”
安定邦立即反应过来:“皇上,太后娘娘,说起来老王爷年轻时征战沙场何等威风凛凛,虽说上了年纪不过之前还跟老臣看他身子骨挺好啊。”
父女俩分明是话里有话,跪着的张保川身躯微微颤抖,皇上和太后娘娘何等精明,立即觉察出异常。
经过几名太医会诊后得出最终结论,德敬老王爷中毒了,中的是慢性毒药,估计应该有半年的时间了。
婉婷郡主闻讯后直奔御驾前当着皇上和太后娘娘的指证说大哥张保川和大嫂蔡张氏企图谋害父亲德敬王爷,还言之凿凿说夫妇俩以自己的婚事要挟。
本是敬德王府的家事,可是关系婉婷郡主的婚事,安昭筠立即明了,这事恐怕与二皇子李晖有关系。
安昭筠和安定邦交换眼色后,父女俩果断溜走,事关皇子那就不是他们能掺和的了,再说如果皇上想要遮掩护短的话……
“父皇就这么让你们离开?”
“对,连我们父女俩假传圣谕的事都没有追究。”安昭筠嘴角勾起抹狡猾的微笑。
溜之大吉避开风头火势,皇上此刻气恼二皇子火气全冲着他去了,过后想要秋后算账的话,太后娘娘和婉婷郡主说上几句应该就无大碍了。
李睿锐利的目光从安昭筠脸上闪过,她得瑟算计的小模样在他跟前没有丝毫隐瞒,他不由莞尔。
“德敬老王爷待婉婷郡主如珠似宝,他曾与永安王说过不愿她嫁入皇家,宁愿找个家世清白品性好的男子低嫁。”
“二皇子的吃相太难看了。”安昭筠意有所指。
忽然,李睿和安昭筠同时眼中闪过精光,只怕半年前李晖跟德敬王爷求娶不成只怕还碰钉子了。
“半年前?你说他如此费心思?”
李睿秒懂安昭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