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看着德敬王爷虚弱的模样还想要劝说,安昭筠却朝他微微摇头。
“我陪着父王一起进宫。”婉婷郡主不放心说道。
安昭筠环顾四周,德敬王府的侍卫和下人救火后不知所措退在四周。
“管家何在?”安昭筠扬声问道。
“小人张全,是德敬王府的管家。”
张全年约四五十岁,挺高的个头但很是瘦削,眼睛炯炯有神甚至带着一丝威严,看着不像是下人。
从衣着上看,张全压根就没有半分王府管家应有的气派,甚至能看得出他过得并不太好。
安昭筠目光转向婉婷郡主,见她一脸茫然,她随即转向德敬老王爷。
“他本是我的贴身侍卫首领,可信。”德敬王爷神色愧疚从怀中掏出块令牌递过去,“张全,看来孽障没少亏待你。这些年你的委屈本王知道了,必定为你出气。”
突然,张全发现什么似的眼睛大亮,他飞奔过去,回来的时候双手捧着的正是刚刚蔡张氏掉下的令牌。
“王爷,请收回令牌。”张全跪在德敬王爷跟前,“属下不委屈。”
“令牌你拿着,别想着偷懒,管家就拿出管家的样子来,帮本王扫清府中的魑魅魍魉。”
张全感激地收下令牌:“是,属下遵命。”
“王府诸多事宜,管家看着办,其他的等老王爷和郡主回来再说。”安昭筠眼中伤过光芒压低了声音,“拿出当年几分本事来吧。”
张全嗖地睁大眼睛,随即恭恭敬敬朝安昭筠拱手:“在下必定不辜负安南郡主的嘱托。”
李睿微微颔首,安昭筠行事稳妥,这是怕李全不敢放开手脚,特地敲打他,有这么个可靠的人盯着王府中的心怀叵测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一行人进宫直朝御书房而去,皇上都被惊动了。
安昭筠上前,她实事求是将今儿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婉婷郡主和德敬王爷作证,她所说的句句属实。
皇上听了满脸怒色,不过他并没有即刻询问,反而转向李睿。
“你怎么也去德敬王府了?”
“启禀父皇,儿臣见安南郡主的马车停在德敬王府外,起了好奇之心多看了两眼,没想到见浓烟冒起,就赶过去了。”
李睿的话虚虚实实,安昭筠偷偷瞥了他一眼有些不解,不过也没往心里去。
“行了,你就是八卦,该干的正事不敢,还不快回你的京郊大营去,”皇上满脸嫌弃挥挥手。
李睿躬身拱手:“儿臣告退。”
出了御书房,李睿暗暗松了口气随即又皱了皱下眉头。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父皇很矛盾,似乎乐意看他与安家走近又不喜欢他与安昭筠接触。
算了,不多想了,涉及二哥李晖,自己本就该避嫌,再说父皇自有公断,德敬王府的事他的确不应掺和。想明白后,李睿果断离开。
安昭筠见李睿离开,她眼珠转了转说:“皇上,臣女如实禀报,实话实说,至于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关于德敬王府的家事,我就不掺和先行告退了。”
皇上眉头微挑,心中不由暗暗称赞安昭筠真是知进退守分寸,有些事她若是在场自己还真不大好处理。
“行了,你也退下吧。”皇上淡淡笑道,“安家嫡女是个聪明人。”
“不敢当,臣女今日只是去德敬王府找婉婷郡主,顺便探望下老王爷。”
说完之后,安昭筠微笑着后退到门边才转身离去。
出了宫门,碧水和司画望眼欲穿,见安昭筠出来了俩人均咧嘴笑了。
碧水驾车,司画搀扶着安昭筠上了自家马车,坐稳之后她长长呼出口气。
“郡主,您受惊了。”司画安抚说。
安昭筠轻轻摇头:“我早知道蔡张氏狠毒,却没想到她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敢直接动手杀人。”
“回过神来奴婢也后怕。”司画拍拍心口。
“行了,此事咱们仨心里头知道就是了,记住绝口不提。”
“绝口不提?”
安昭筠神色凝重:“对,皇上跟前我已经表态,我什么都不知道。”
司画一听明了:“郡主都不知道,我们俩小丫鬟更是什么都不知道,回头我会告诉碧水的。”
“嗯,那就好。”对于司画和碧水,安昭筠全然信任。
看自家郡主脸有倦色,司画说:“您先闭眼休息片刻吧。”
安昭筠点点头缓缓闭上眼睛,她的确有些累了,不过脑子里却闪过许多事情。
上辈子最后登上那个位置难道不是大皇子李旦,而是二皇子李晖?安昭筠心中很是不安,要知道自从重生后,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大皇子李旦。
记忆中婉婷郡主没有成亲,现在看来她甚至有机会当上二皇子妃。
是因为自己的出现才改变还是说同样的事情上辈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