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要走的话,我不会强留你。”电话那头的徐瑾说。
玛雅沉默良久,说道:“我其实更希望你强留我”
相爱的两个人,因为事业因为生活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可能会劳燕分飞时,潜意识里总是希望爱人能站出来强留。
不一定是想被强留下来,但一定有一部分动机是想感受强烈的爱意。
人总是渴盼被爱,渴盼感受到强烈的爱意,而被强留就是会让人感受到强烈的爱意。
但其实更大的爱意是放手,是不干涉爱人的人生重大选择。
徐瑾就是会放手的人,她不会干涉玛雅的人生重大选择,即便她也很不想玛雅离去。
“这个问题我们讨论过了,我不会干涉你的人生重大选择。”徐瑾说,“你得自己做决定,玛雅。”
玛雅叹了口气:“你今晚能来陪我吗?”
“那你暖好被窝等我来。”徐瑾轻佻地说。
玛雅忽然觉得自己看不太懂徐瑾,正常人面对这种情况不应该烦闷吗?怎么这个女人还是那副轻佻浮薄的意态?
玛雅并不怀疑徐瑾对她的爱意,只是单纯希望徐瑾能表现出正常的深情与不舍,那样能让她更直观地感受到爱意。
“我在家等你。”
跑车开出赛迪克娱乐公司的地下车库,穿过大半个东京,来到玛雅所居住的公寓楼的地下车库。
车子停在车库里,玛雅回到琴房里。
琴房里的乐器不止于钢琴,但只有钢琴最珍贵,因为这钢琴是徐瑾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那是五年多前的事了,那时候的玛雅还只是个刚签约事务所的东京大学音乐系大三穷学生,没有名气也没有积蓄。
学音乐的孩子总希望自己能有高品质的乐器,玛雅也不例外。
没积蓄的孩子买不了好乐器,只能偶尔到那些售琴的琴房里看看,弹一弹那些用于展示的钢琴。
琴房老板是不会介意像玛雅这样的女孩在店里只弹不买的,这个女孩很好看、弹琴的技术也很好,简直就是招揽顾客的活招牌。
现实确如老板所想,玛雅在店里弹琴时,总会为琴房带来一波客流小高峰。
某天,玛雅再一次到琴房里弹琴时,老板忽然告诉她说那台她常弹的钢琴被一个客人买下来送给她了。
玛雅当然不敢要这种来路不明的礼物,直接就告诉老板说我不能要,您还是退回去吧。
老板也是个不差钱的主儿,说我倒是想退,可那位扔下支票就走了,之后就再没来过。
就这样,钢琴和支票都摆在那家琴房里,玛雅对那个送她钢琴的人的唯一了解就是支票上的汉语签名——徐瑾。
那会儿的徐瑾还不像现在这样常常上报纸,玛雅也没有什么好的渠道去找一个只知道名字的人,这件事就被搁置下来了。
在那之后过了一两个月,玛雅在东大的校园报刊上看到了徐瑾这个名字。
那个名字被放在报刊的头版,配了一张照片,报刊的内容大概是“我校十分荣幸邀请天才科学家徐瑾博士担任客座教授”。
那张照片上的女人简直美得冒泡,玛雅敢说那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有了照片就好办了,玛雅拿着报刊找到琴房的老板,问买琴的是不是这个人。
老板说啊对对对,就是她就是她,就是这个美到犯规的女人。
那就明了了,找找这位教授的办公室,当面说开这件事就好了。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玛雅来到徐瑾的办公室,抓住了刚开完讲座准备离开的徐瑾,那是玛雅与徐瑾的第一次见面。
玛雅还记得那天徐瑾见到她之后用惯用的轻佻意态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啊,咱们还真是有缘啊,你的出道专辑很不错,我刚下单了十万张。”
就在徐瑾说完这句话后,经纪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说她的出道专辑一推出就卖出了十万张。
玛雅呆呆地接完了经纪人的电话,压根儿不知道经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空空的脑子里不停盘旋一个数字——100000。
然后就是徐瑾说的第二句话:“嘿!你怎么走神了?”
玛雅这才回过神,回想起自己来找徐瑾的目的,说道:“您送的那台钢琴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这话一出来可就不得了了,彻底打开了徐瑾钞能力的开关。
“怎么?你家里摆不下?这样,我再买套房子送给你,应该就能摆下了。”
钞能力永远拥有巨大的杀伤力,一下就击碎了玛雅的认知,她心想:“这个女人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吗?”
就在玛雅斟酌着措辞,想着该怎么拒绝徐瑾时,徐瑾却直接离开了。
“抱歉,我时间很紧,不能和你多聊,房子钥匙我会托人送给你的。”
徐瑾扬长而去,留玛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