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知县闻言,先是有些不耐烦。
但后来好像又突然想起什么,愣住,睁大眼睛问道:“你说你是谁?”
堂下人不卑不亢道:“梅山村,江时景。”
“你、你、你是……”李知县眼神活脱脱像是见了鬼,指着江时景好半天。
后者点点头,说道:“所以现在,李大人,能借一步说话了吗?”
江时景和李知县下去说话。
云瑶疑惑地看向沈青玥,问道:“你夫君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不是说他是个猎户吗?”
江时景除了是沈青玥的夫君以外,之前还曾在山路上救过云瑶一命。
当时她还专门从绣坊送了两匹缎子给他。
但不管是当时还是现在来看,江时景不都是个普普通通的猎户吗?
“是啊……”沈青玥也有些发蒙。
她嫁到江家这么久,江时景确实就是个猎户啊。
只不过是个比旁人更厉害些,更会赚钱些的猎户。
可是刚刚,仅凭他说的那几句话,为什么能让原本自以为是的李知县那么害怕?
沈青玥隐约觉得,江时景肯定有什么惊天的秘密瞒着自己。
就像那个夜明珠一样……
不多会儿,李知县和江时景一前一后再次回到了堂上。
“咳咳。”李知县回到案桌后面,再不复刚才的模样,惊堂木一拍,指着底下的两个衙役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让他画押,送入大牢!”
沈大成都惊呆了。
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就这么大的变化。
他拼命的挣扎着,不停的叫着自己冤枉。
李知县却扮起了铁面无私的架势,怒道:“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你偷亲女儿的钱就不算偷了吗?大梁律法可没这么写过!”
公堂上的情形瞬间扭转。
沈大成再挣扎也无果,直接被衙役强按了手印,然后送入了大牢。
临走前,沈青玥还看到,李知县小心翼翼的朝江时景看了一眼,那眼神似乎在问他自己这么做行不行。
但后者一如以往,从头到尾都没有抬头看他。
沈青玥更觉得诧异了……
就在公堂,周礼彬和沈青玥将那间铺子房契地契的署名变更了过来。
拿到署名是自己的房契和地契,沈青玥心中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从准备开绣坊开始,这一路坎坷波折。
希望从今天起都能够一切顺利了。
……
“周公子,你还好吗?”
从衙门出来,周礼彬咳得更厉害。
他是强撑着身子过来帮沈青玥和云瑶作证的,全靠古圣堂的那一剂药给吊着。
他摆摆手,惨白的脸上带着些惭愧。
“都怪我,给你们添了那么大的麻烦。”
若不是他的兄姐弟妹来闹事,刚才签完文契就应该来衙门更名的。
也不会有之后的事情。
“这怪不得你。”沈青玥说完,想了想又道:“你现在回去,这些钱是不是还要分给他们?”
刚才周家几兄妹吵架她也算听明白了。
大概就是周家祖父将铺子只留给了周礼彬一个人,他的兄弟姐妹全部都不同意。
他们说是周礼彬在背后动了手脚才会这样,所以他们坚持要平分这笔银钱。
周礼彬苦笑一声。
他都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家中肯定是围满了人,兄姐弟妹肯定都带着一家老小等着分他手中的这些银子。
若是运气好,他还能余下一些给自己看病。
若是运气不好,他手中的这些可能还要分给他们。
但他习惯了……
“他们都有家要养,我是孤身一个……也花不了那么多钱的。”周礼彬淡淡道。
沈青玥一挑眉:“听周公子的意思,你这是准备舍己为人,钱都给他们啊?”
“不不,我还要留下一些的,听闻京城巫神医能治哮病,我想趁着现在情况不严重,去京城瞧瞧。”周礼彬满怀憧憬。
他自幼在祖父身边养大,是从小开始读书的。
也下场考过了童生,可身上的哮病太严重,他后面无法继续坚持读书,便只能困在了家里。
听闻京城的巫神医厉害的很,若是能够帮他看好病,说不定他还有机会再下场科考。
却不料,他刚说完,沈青玥便皱起了眉,问道:“你说谁?巫神医?”
“是。”
“……”沈青玥捏了捏眉心。
说别人她还不一定认得,但这个巫神医她是认得的。
这人刚好就是她前世拜的那位师傅的死对头。
反正在她师傅口中,这个巫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