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的陆余伸长前肢,张开两只小爪爪,高高撅起屁股,眯着眼睛伸了个懒腰。
酣畅的一觉醒来,喵和森乌又变回毛发蓬松、香喷喷的九成新猫咪。
“乖崽,出来吧。”一直关注两只猫咪的陆糸打开烘干机的门。两只猫咪一前一后跳上柜台,瞬间成为接待大厅最引人注目的吉祥物。
烘干毛发不是猫咪洗澡的最后一步。早有准备的陆糸掏出梳子,打算给乱糟糟的小狸花梳毛,就看见大黑猫旁若无人抱住陆余,熟练地直接上舌头梳理。
陆糸差点捏碎梳子:呔!给乖崽梳毛的乐趣被抢走了!
被舔脑门的陆余呆怔一下,羞羞答答瞄一眼四周,喜欢毛绒绒的旅人们果然投来亮晶晶的目光。陆余推推森乌,大庭广众之下猫们不能这样。
从小狸花的后脖颈抬头,森乌冷冷的眼神扫射全场一周,逼退蠢蠢欲动的一脸痴汉笑的人类。
目光落到陆余脸上,变得温柔似水:“乖,毛毛乱着你会不舒服。不管他们,有猫在他们不敢靠近。”
知道小狸花脸皮薄,森乌将陆余拱到柜台内侧,自己当屏障挡住吃瓜群众火热的视线。
要看就看它,它不怕看,它乐得向全世界展示对小狸花的爱。
乌黑的瞳孔被温柔的森乌占满,心里软软的陆余头脑一发热,情不自禁抱住森乌也给它梳理毛发。
猫咪们相互舔毛再正常不过,没道理喵光鲜亮丽的,可怜的森乌却因为没人给它打理而形象埋汰吧。
凄凄惨惨戚戚,陆糸无奈地收起梳子,这两只猫咪看样子还得舔上一会。
占着柜台不大礼貌,陆糸撑住膝盖微微弯腰跟猫咪商量:“乖崽、大黑,我们回房间再舔毛成不?”
旁边,正在办理手续的鹿司森闻言说道:“没事,就让它们在这儿吧。”
“对对对,好可爱的猫咪呀。”一位办好入住的旅客在附近磨磨蹭蹭。谁懂,家里不给养猫,她看见猫咪就挪不开腿。
“那好吧,如果有旅客介意,我立刻把它们带走。”陆糸重新坐回椅子上,希望两只猫咪尽快打理好彼此,他一个社恐只能拿宣传册遮住脸,暂时阻隔一下视线。
奋战在森乌浓密长毛里的陆余:呜呜噫噫,在努力了。
森乌的舔毛又快又好,给陆余舔完后扭头给自己舔,把胸口和肚皮的毛毛留给小狸花,让陆余不用抛头露面。
感动不已的陆余不知道,小狸花埋首在大黑猫怀中一拱一拱,这个令人遐想的姿势让默默围观它俩的人类无声尖叫。
陆糸按住脑门凸起的青筋,默念清心咒安抚不断高涨的怒火。
什么都磕只会害了你们!
“这只大黑猫是你家的吗?”一个莫名令人不舒服的声音响起。陆糸睁眼一看,柜台前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皮肤黝黑的男人。
男人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身穿一套涤棉材质的野外服饰,裤脚严严实实扎进高帮的黑色靴子内。
左边眉尾处有一道伤疤,给本就不和善的容貌增添几分凶相。
陆糸皱眉,从刚才一直不安的情绪此刻叫嚣得更厉害了。他讨厌这个陌生男人打量大黑的眼神,五分贪婪,三分探究,两分评估。
“不好意思,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之前没见过这个体型的黑猫。”察觉到陆糸的警惕,男人挤出一个装模作样的微笑。
汪汪!呜呜!
两只在远处玩耍的边牧忽然跑过来,一向对游客们和颜悦色的狗子对男人龇出尖牙,呜呜发出威胁的低吼。
“哇哦哇哦,嘿!小家伙们,我没有恶意。”凶相的男人举起双手往后稍微后退一步。
他示弱的动作没有让边牧们放松警惕,它们的尾巴下垂到后腿之间,锐利的眼睛如同盯紧猎物一般锁住男人。
陆糸相信动物对危险的直觉,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他往前站一步挡住边牧和猫咪,笑道:“挪威森林猫体型本来就偏大,我是在宠物店买的,可能是它后天比较能吃吧。”
个体差异罢了,不是什么稀罕的猫。
男人闻言露出一丝遗憾,眼睛里的贪欲少了几分,敷衍地回应道:“是吗,您家的伙食想必一定很好。”
送走一位旅客的鹿司森走过来,探身挥挥手:“先生您好,这位先生不是工作人员,您有问题可以问我。”
鹿司森礼貌的笑容无懈可击,让男人找不到拒绝的理由。陆糸松了口气,他实在不擅长应付心怀叵测的陌生人。
“没事,我在等楼上的同伴。”男人露出一个恶意而挑衅的笑容,“我们打算去看麋鹿,听说这里每年都会给全国各地的保护区输送麋鹿,数量一定很多吧。”
傻子才会相信你和你的同伴只是单纯地看麋鹿!陆糸愤怒了,他攥紧拳头,控制向这张丑陋的脸挥拳的冲动。
“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