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个庭院,陆余继续科普:“这里是人类治病的地方,叫医院,尤羽可能是生病了,在这里治疗。”
生病!小白猫顿时紧张,对野猫来说生病跟长期饿肚子一样可怕,只能熬着,熬过去就能继续活着,熬不过去就死了。
“猫觉得她肯定是工作太拼了,天天加班到这么晚,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呀。”小狸花唏嘘,有些工作就是用命换钱。
对哦,尤羽都是晚上来找它,所以她这么累了,还要花时间捉猫。
尤羽生病,是不是也跟猫加重了她的负担有关系呢?
小白猫越走越慢,耳朵沮丧地向旁边耷拉,尾巴没有精神地拖在后面。
就在这时,一阵人类悲戚的哭声打断了它的思绪。
循着声音望去,它看见一个盖着白布的床被推入铁门,围着床的人类眼睛通红流泪,悲伤扭曲了他们的脸庞。
“人类也有生老病死,那个人去世……也就是死掉了,应该是要送往太平间。”小狸花解释的声音若远若近。
有一瞬间,小白猫突然不敢去见尤羽,它害怕看见人类这副模样。
“走吧,森乌在等猫们,它已经找到尤羽的病房了。”见小白猫在发呆,陆余绕到它身侧轻声催促。
走了一会,它们来到一个人相对较少的庭院。大黑猫蹲在花丛里,看见小狸花,立即跑过来蹭它。
乖乖蹲在原地被森乌蹭脑袋,陆余举爪指头顶的窗户:“喵,这里是住院部,猫们只能在外面看看,尤羽就在这个病房。”
完成任务的大黑猫心无旁骛,黏着小狸花给它舔毛,几乎要抑制不住喉咙里呼噜声。
几分钟不见,甚是想念。
陆余从大黑猫无意义的喵叫中翻译出这句话。
好啦好啦,猫这不是回来了吗?你这么大一只猫还这么黏糊。
陆余忙着哄故意撒娇的男朋友,任由小白猫跳上窗户。反正玻璃窗关得严严实实,猫咪进不去。
小白猫贴在窗户上眼巴巴往里看,喵终于找到尤羽了。
病房里很安静,尤羽脸色苍白,紧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白布,那个女人忽然站起身,擦着眼角往外走。
白布、哭泣。
看着看着,小白猫脸色大变,怔怔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尤羽死了吗?
不会的,怎么可能!喵要去她的身边,舔舔一定就能好了!
小白猫猛然甩开尾巴离开窗户,喵一定要找到路进去!
身后的小狸花似乎在叫什么,但它已经没有心情去搭理。
呼哧呼哧。口中喘着粗气,小白猫灵活地躲闪开人类的脚,绕过门框,拐过墙角,在长长的走廊上奔跑。
在哪儿?她在哪儿?
冷静一点,猫一定能找到她!就像她总能发现猫在哪里一样。
终于,小白猫看见那个熟悉的女人,趁她打开门,它擦着对方的脚踝冲了进去。
女人低声惊叫起来,还好病房里只有尤羽一个人,她赶紧去捉猫。
等看清猫咪的毛色,女人微微一怔,捉猫的动作犹犹豫豫停下来。
躲那个要捉它的女人远远的,小白猫绕到尤羽另一侧,拿脑袋拼命蹭她的手背,舔舐她的指尖。
喵,你不是在找猫吗?睁开眼看看猫呀。
喵,你没办法来没关系,换猫来找你,猫找到你了哦。
求求你,回应一下猫。
舌面下的皮肤虽然冰凉,但确实还有温度,小白猫嗡嗡叫的脑子冷静了些。咦,暖的,尤羽是暖的?
窗户传来梆梆的响声,它惊疑不定地扭头一看,被大黑猫凶神恶煞的脸吓得彻底清醒。
惊吓还没结束,一只温暖的手抚摸上它的脑袋,尤羽沙哑的声音响起:“小破烂,你怎么在这里?”
回头对上尤羽苍白的脸,见她一如既往对自己微笑,小白猫发出虚弱的声音,尾巴颤颤巍巍竖起来。
喵,尤羽睁开眼睛了,她还活着。
再次见到你的笑容,喵好高兴。
喵呜呜。
小白猫蹭了蹭尤羽的手背,全身软绵绵的,好像是自己走了一趟生死关头。
女人走到窗边,外面小狸花焦急地走来走去,她好奇地问:“它们是小破烂的朋友吗?”
“妈,应该是的,给它们开开窗,把小破烂放出去吧。”发烧未退,尤羽浑身没什么力气,捂着嘴咳嗽两声。
窗户推开一条缝,小狸花却没有进来,跟大黑猫蹲在外面,只是挥舞着爪子嗷嗷叫,对象是耷拉耳朵的小白猫。
哎呀,像极了闯祸被骂的小孩,怂唧唧地不敢动弹。
教训完某只胆大包天的猫,狸花猫停下来舔毛平缓情绪。
嗷,谁能想到平时怂得不敢踏出墙缝的小猫咪,说癫就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