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完寝,凤明弦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月色如华,透过未全掩的丝帛锦帐落在她娇美白皙的脸庞上。
萧御听着她轻轻静静的呼吸,侧首在她脸颊上浅浅落下一吻,便将她温热柔软的身子抱在怀中,也跟着睡着了。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的功夫,萧御的呼吸逐渐睡沉了,凤明弦羽睫微颤,缓缓张开了眼睛。
她安安静静的等了一刻钟的功夫,确认萧御睡熟了,才轻轻起身,脚尖着地,走到了月洞窗前,拉开帘子坐了上去。
她只披着一件单薄的寝衣,料峭的夜风吹在身上激起一片颤栗。
凤明弦吹了会儿寒风,觉得头沉后,才折返回卧榻上。
她并没有钻进被子里,而是只扯了一个小角,盖在肚子上,然后蜷缩着,就那么睡着了。
翌日一早,萧御晨起准备叫洗漱时,瞧见凤明弦没盖被子靠在角落里,熟睡中,脸却红红的。
他忙将被子盖在她身上,蹙眉伸手轻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竟然起了高烧。
往日里他总记得抱着凤明弦睡的,昨夜怎么就把她推出去了?
定是他半睡半醒间觉得冷,就将衾被都盖在了自己身上。
这小丫头向来乖,睡着了也不知争抢,就这么受了一夜的凉。
此刻摸着凤明弦滚烫通红的脸蛋,他眸子里是满满的心疼。
凤明弦轻轻张开眼睛,看到了萧御,声音有些虚弱,“爷……是要上早朝了吗?嫔妾起来侍奉您洗漱。”
她撑着身子坐起,却觉得头昏疼的紧,扶着额头,浑身冷的哆嗦,“爷——好冷啊。”
话没说完,便轻轻咳嗽了起来。
就好像水里的菖蒲似的,柔弱的一掐就断了。
萧御心中又是愧疚,又是心疼。
他为凤明弦将衾被盖好,“是爷的不是,让你受凉了。”
凤明弦用手指轻轻抚着萧御的眉头,“别皱着了,不过是着了风寒,嫔妾没事儿的。”
昨儿没盖好,都是萧御将她铺盖全卷走了,不过她蹙了蹙眉没说,萧御心里明白。
萧御赶着去上朝,只能吩咐李忠贤让厨房熬了姜汤,再让太医过来给凤明弦看看,若是不好,不要着急吹风回去,在书房静养好再走。
凤明弦隐隐已经烧了起来,虽然觉得不舒服,喝了姜汤后,凤明弦还是执意回去。
“哪里那么严重了,刚吃了姜汤发了一下,感觉好多了。”凤明弦道,“我本就生了病,如果过了病气给王爷就不好了。你们也别拦着我了,知道的会说王爷体谅我,不知道的只会说我恃宠而骄,坏了府里规矩。也别劳烦太医了,我回去吃点药睡一下就好了。”
听到凤明弦这般说,下人们也不好拦着,她坐了软轿回了皎月阁。
“主子,怎么烧成这样了?”
“没事儿,去府医那儿拿点药过来吃吃就好了。”
约莫过了一个钟的功夫,小红捧着煮好的药汤进来了。
“主子,药熬好了,您先喝着。”
凤明弦唇角一勾,伸手拿过了药,翻手全都倒进了一旁的盂盆里。
“主子,您怎么把药都倒了?”
凤明弦凉声,“我染了风寒,身子抱恙,未免将病气过给孩子和有孕的宋庶妃,以后就不待客了。至于王妃那头,中馈的事情也无法再分担一二了。——明日爷休沐说了要让道观的人过来祈福,我也不去了,到时候你们和王爷告个假。”
“这……只是风寒而已,又不是什么瘟病,不用那般比会吧?宋庶妃和孩子您是照顾不了了,中馈的事儿本也就和你无关,您推了都没事儿,可清虚观的人过来,您还不去,别的妃嫔娘娘别说您的不是了?”
“呵,可我病了就是病了,还是因着王爷病了的,她们总不能逼死我吧?”她勾唇笑了笑,“小红,我还有别的要紧事儿交待你,你过来。”
*
翌日。
萧御趁着休沐,将清虚观的道长请来王府做祈福法事。
奴才们都避让出去了,毕竟他们身份下贱低微,不能脏了清净之地。
在场的只有王爷王妃和侍奉的姬妾,以及三个小公子。
李窈烟和凤明弦都不曾到。
难免有人轻声议论两句。
萧御听到那些议论声,便让人去西跨院和皎月阁看看。
西跨院那边的信儿很快就传来了。
“爷,李庶妃说是昨儿晚上受了风寒,不能过来。”
“又病了?”萧御冷声,“不管有没有病,你们就算抬,也把人给我抬过来!”
王妃温然开口,“王爷,既然李氏说病了,不然就让她清静养着吧,硬生生让她过来,她心生怨恨,反而扰了神明。”
萧御看向景玉王妃,“王妃一向大度,若是李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