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般守规矩的,就算偶尔胡闹玩,也是小心翼翼。
萧御复又将她紧紧拥入了怀中。
“什么都不用害怕。你身后永远有本王为你撑腰。”
那孱细的腰肢还在轻轻颤着。
他轻声,“弦儿?”
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兽,她柔弱地依偎在他的怀中道,“嗯。嫔妾明白了。”
窗外一声惊雷乍响,寒风飒飒,皎月阁里却一片温香软玉。
*
告老还乡的慕国公凤渊在出了京后行了不过一二日,就遇到了山崩,无数落石砸下,凤渊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所带家眷也跟着多少受了伤,还有几人下落不明。
不得已,慕国公只能暂时在附近驻营暂歇,并且派人回京请示陛下,可否让慕国公养伤痊愈后,继续赶路。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慕国公这一养伤,只要皇上不再提,八成就在京郊凤家的庄子里住下了。
纵然落叶归根,但是凤家两子仍在朝为官,和朝中的宗亲贵族更是有盘综复杂的关系。
凤渊只要耐心等着朝中的亲族搭救,慢慢在朝中周旋,总有复出的一日。
后宫因为废太子的事情闹得不可开交,皇后听闻此事,哭诉说自家两个为陛下立下汗马功劳的哥哥都早早没了,如今年老珠黄,儿子又不成器,愿迁居冷宫闭门不出。
朝中雪花般的谏表纷纷呈上,老皇不堪重负,接连罢朝几日,事务也交由内阁和一直辅佐朝政的靖王萧御处置。
萧御倒是不介意放过凤家一马。
毕竟那是他爱妾的母族。
“慕国公一生为大周朝劳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既是病了,先将病治好了,其余后议。”
府中,心明眼亮的下人们早将这消息带到了皎月阁。
凤明弦给了赏,就让人下去了。
“要说咱们王府得宠第一人,也就娘娘您了。”小红笑着道,“正院那边说了,王妃今日听闻了这消息又犯了心疾,连着叫了太医过来看诊了几次,扎了不知多少针才险险安顿下来。”
凤明弦正剪着一支花枝,慢慢修好了,插入土定瓶中。
“定国公府当年抄家,想来王妃也去求了不下百次,可王爷置之不理。如今人人都道王爷因了我放了慕国公一马,凤家将来还能死灰复燃,她又如何能甘心?”
她从前如何欺骗自己,用嫡庶安慰自己。
——爷还是看重她的,不然她哪里能稳坐嫡妻的位置?
而如今,眼睁睁看着萧御为了她凤明弦干涉朝政。
就算再怎么自我欺骗,也不能让她的心情平复了。
凤明弦闭了闭眼睛,亦觉得悲凉。
王妃一心只有萧御,对其他府中“姐妹”只有斩尽杀绝的心思,怜悯她毫无用处。
将最后一枝折枝花的多余花苞修剪好了,凤明弦将花枝插入了花瓶,疏密有致的鲜花次第绽开。
“走吧,王爷还等着呢。”凤明弦站了起来。
“王爷……王爷什么时候说过找咱们了?”
凤明弦抿唇,“他故意叫人散了消息过来,当然是想我过去好好谢谢恩啊?我插这支花也花了不少功夫,估计那边要等急了。咱们过去吧。”
凤明弦出了阁子,朝着前院过去,半路上遇到了宋庶妃。
“弦儿……”宋庶妃正抱着肚子遛弯。
从上次失火后,凤明弦落了薄名进了潇湘院,就和宋庶妃疏远了。
如今宋庶妃又亲亲昵昵的喊着她,倒是让凤明弦有点儿恍然。
“你这是去前院啊?”宋庶妃笑着走了过来。
凤明弦微微颔首。
往日不曾说,宋庶妃到底品阶差了她远了,见着她不行礼问安那是她和宋庶妃有旧情,而如今她落难宋庶妃不帮着,她好了宋庶妃又一口一个弦儿叫着过来,其心可诛。
宋庶妃上前拉了凤明弦的手,“好弦儿,我知道你气恨我,可我听到消息也真是傻了。我自然是不在意你是不是不祥之身,只是我肚子里的孩子若是也出了事我就万悔莫辞了。”
凤明弦瞥了她一眼,慢慢抽回了手,“宋庶妃说什么呢,本妃听不懂。本妃还有旁的事情,宋庶妃如今既怀了孕,就好好养着身子,不要再四处游逛,若是出了个好歹,王爷怪罪下来可谁都担待不起。”
宋庶妃泪水涟涟,“是我对不起你……你这样我也无话可说。我那样对你,府里其他人也不知说了多少我坏话。可我只想着我的孩子平安生下来,我到底有什么错。”
凤明弦眸光微凉,“是没错,只等你这一胎安稳生下来,喜得贵子,就没人敢背后说你什么了。”
说着加快了脚步,只想将宋庶妃远远甩开。
“凤侧妃如果是去前院,大可不必白跑一趟了,方才正院的下人去了前院,好像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