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宣萧沛怨声载道的哭嚎着,李窈烟只管让嬷嬷带下去。
一旁的陪嫁嬷嬷道:
“娘娘您又是何必呢。哪里有王孙这般读书的?孩子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天天睡不好,怕有影响。”
“你在教本妃做事?”李窈烟冷冷瞥了一眼陪嫁嬷嬷。
“奴婢不敢……”老嬷嬷忙道。
李窈烟道,“学问是装在自己肚子里的,将来就是他们的骨他们的血,他们以后走的每一步路爬的每一道山都要靠自己的学识本事。怎么能昏聩度日?他们是我的亲生骨血,本妃在一日护着一日,本妃若不在,本妃也就指望他们的学识本事能够护着他们了。”
李窈烟淡淡道,“这几日公中发例钱的账目对了没?府库里新支取的东西记得账也不能有错,你催着账房早些将账目都交过来,外头几个铺子庄子的出息也快到结算的日子了。你将账本拿来,对牌也都拿过来我再过一遍。如今王妃不在,本妃自然要替王爷打理好后宅诸事。”
李窈烟捧着肚子,晚膳的燕窝粥半凉着放在一旁,一口也未曾动过。
瞧着李窈烟日渐隆起的肚子,嬷嬷有心想劝,但也知道李窈烟如今是听不进去任何劝了,只能叹了口气,默默将烛火拨亮了一些。
李窈烟将王府打理的好像铁桶一般滴水不漏。
时间不知不觉过的也算快,凤明弦在屋子里养着胎,算来产期也就在这个月了,李窈烟与她差了半个月的产期,不过也快了。
新进府的美人姜美人模样最出挑,加着家世的缘故,也十分受宠,其次就是谢庶妃。
谢庶妃承宠了一次便有了身孕,王爷很是高兴,不过因着身孕也不便侍宠了,但是王爷还是看在还在的份儿上时不时过去探望。
史美人放出来后便没了什么消息,不知是真安分了,还是被李窈烟家里打了大胜仗的消息唬住了。
马上就是中秋了,宫内照例是要摆宴的,不过凤明弦和两个庶妃都有身孕,不方便进宫,只能在府中摆了家宴,共贺团圆。
萧御白日去过宫里后,晚上便陪着府中姬妾饮宴,定王萧轼与萧御一直亲密,自打定王妃在避暑山庄没了之后,定王便一直没再纳妃,如今说是定王府冷清,死乞白赖的过来一同庆贺中秋团圆。
凤明弦瞧着很是讨厌。
府里搭了戏班子,请了相声和说书的,唱唱打打的很是热闹。
姬妾们坐在一处说笑取乐,一会儿瞧孙猴子大闹天宫,一会儿听着说书先生讲书入了迷,满是欢笑。
凤明弦位份最高,坐在萧御身侧,李窈烟却不甘居于人后,在一段热闹的戏文唱完后,率先斟酒一杯敬与萧御。
“王爷,今日是花好月圆团圆日,嫔妾祝愿咱们府里的姐妹岁月无忧,如月圆满。”
萧御笑着将酒一饮而尽。
诸位姬妾见李窈烟敬过了酒,一个个忙斟酒向前。
一时间满堂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有些会琵琶的、会歌舞唱跳的,也纷纷拿出了看家绝技。
凤明弦不着急邀宠,如今她养胎才是正经,再唱跳说笑的,耗精气神。
她也不意外这些女子会拿出看家本事来向萧御献媚,毕竟都是靠着王爷恩宠活着的。
她只意外谢容,按照道理来说,怀了身子就该好好将养着,最要紧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啊,哪里这时候还围着王爷转,和一群无宠的女子争个先后的?
这当紧时候,被踩个裙角摔一跤都了不得!
谢容倒是不介意自己怀了身孕,一杯又一杯的酒奉上前,喝的颊生红晕,满面潮红还不罢休。
李窈烟瞧着谢容那样子,果然柳眉倒竖,满脸不忿。
又想到最近府中除了姜美人之外,数她最受宠,心底更是厌恶。
李窈烟凉声道,“谢庶妃如今有着身子,不便多饮酒,你们倒是没人劝着!来人,扶着谢庶妃下去回去好生歇着。”
谢容道,“今日是中秋佳节,嫔妾心中着实欢喜,只愿咱们阖府上下团圆喜庆。”
说着,又仰着雪白的脖颈饮了一口酒,媚眼如丝的瞟了一眼王爷,这才脚步蹒跚的扶着丫鬟的手告退回去。
她走了,那些看不惯她谄媚献宠的倒是高兴了,一个个更热络的笑谈说话。
萧御继续喝着酒,又不忘问萧轼,“你来我府里热热闹闹蹭这么一顿,是空手来的?”
萧轼忙道,“当然不是空手的,我可准备了好东西呢,如今正在运过来。我去看看那些奴才是怎么办事儿的,怎么到了这会儿还没送到。”
“去吧。”萧御笑着应了。
凤明弦早已悄悄离席。
自从怀了身孕,嗅觉就格外敏感,吃酒席味道混杂,她觉得十分不适,久坐又怕双脚浮肿,便扶着小红的手到外头散散。
清新的桂花香味混合着枝叶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