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饰乃是刑具,柄为柔韧坚硬的紫仙竹所制,一端破折为手掌长短的细条,用玉锁锁了两端。
竹饰按入体内时,到达一定深度便会因玉锁嵌紧无法再深入,若继续用力下按,竹条受力,便会向外弯曲,形成如灯笼般的形状,撑紧内壁。
若是抽动外面的手柄用力,或是旋转用力,竹条因了弹性和惯性左右拧动,便犹如细竹条螺旋抽打搅动,会给受刑之人带来无法想象的痛楚。
尤其是这痛楚和伤害来自体内,让人完全无从躲避,则更难以承受,也更令人惊惧。
承受竹饰之罚,可能会带来无法复原的伤害,令受刑之人伤残甚至死去。
竹饰本是云轩一时心血来潮,才命千锦制作了三根,不过是用以威吓凌墨和千锦而已,他从未想到过有朝一日,他真得会用。
今日,云轩确实是气极了。而且既然已命传刑,断无废止之理。
凌墨惊惧之下,只是不肯褪衣。云轩扬起手,便再一个耳光打下去,将凌墨的唇角都打出了血。
“丞相要如何罚墨儿都好,只求丞相,饶了竹饰之罚吧。”凌墨从未似今日这般祈求云轩的怜悯,声音都在颤抖。
“饶了你的竹饰之罚?”云轩冷笑道:“你以为本相的规矩是摆设吗?你以为本相疼惜你,你就能肆意妄为了吗?”
云轩骂一句,就一个耳光打过去,“啪”“啪”地声响中,将凌墨的头打得左右摆动,两颊都红肿了起来,唇边更是鲜血淋漓。
只是云轩犹不解恨,就将竹饰当做刑杖,拎起来,对着凌墨的脊背、臂膀一顿猛抽。
随着云轩再一下用力砸落,凌墨跪不住身体,被打扑于地。这却更是惹了云轩气怒,他一脚踢倒了凌墨,伸手扯落他的长裤,用脚踏了凌墨的腰,便将竹饰用力压了进去。
凌墨蓦地发出一声惨叫,身体一弓,将云轩闪得一个趔趄,几乎摔倒。
“你还敢抗刑。”云轩气怒之下,又再用力按进去,猛地一旋,凌墨又是惨叫一声,本能想要翻转起身,却是被云轩踏了后背动弹不得。
“丞相,丞相,云轩……饶了墨儿吧。”墨儿的惨叫着,手和腿都无力地扑腾着,鲜血几乎瞬间就溢了出来,还带着一缕缕的乳白。
方才凌墨承恩,还不曾沐浴。云轩看着那些混着鲜血的乳白色液体,就更是气怒:“你是本相枕边之人,竟然敢背叛本相!”
爆喝声中,云轩用力旋转着竹饰,完全不顾凌墨的惨呼声和求饶声。
凌墨从不知道世上还会有如此难以名状的痛楚,他只希望能有一把巨斧,能将他拦腰斩断,将身后那无法忍受的痛楚,都切断了去。
“哥,求你。”凌墨已经痛得意识不清,咬得自己唇上也是鲜血淋漓,他不敢再挣扎,也实在无力挣扎,哪怕呼吸都觉得疼痛,低声道:“求……哥,杀了……墨儿吧。”
云轩的心猛地一缩,手一抖,在凌墨又是无法控制的痛呼声中,将竹饰抽离了出来。
细竹上滚落着血珠和一些粘稠的液体,看着让人心惊,而地上的凌墨,已是生生地痛晕了过去。
“杜云轩!”随着一声叱喝,杜百年冲了进来,躺在地上血肉模糊地凌墨让杜百年瞬间就气白了脸。
“你这个畜生!你下得狠手!”杜百年一脚将云轩踹倒在地,再揪起他来,狠狠地一个耳光打上去,将他打倒在地。
“爹息怒。”云轩立刻又跪起来,顾不得擦唇边的血迹,惶声道。
“你这个逆子!”杜百年抬手又是一个耳光打下去,又反手打回来,气得直喘粗气。
“王爷……爹……”地上的凌墨呻吟了两声,又没了声息。
“王爷息怒,还是先救凌公子要紧。”秋清离并不敢入内室来,只在厅外高声焦急地劝告道。
“对,先救小墨。”杜百年这才想起来,又用力踢了云轩一脚道:“你,你去先把他给我抱起来,好好医治,若是小墨有个三长两短,老子活扒了你的皮。”
“小墨是多好的孩子,他对你一向忠心耿耿,你这是发的什么疯?你要如此待他?”杜百年气得直踱步,质问云轩。
云轩笔直地跪在地中,只是垂头不语。
秋清离蹙眉从卧房内走出来:“凌公子醒了,只是他,不肯让我为他看诊。”
“儿子去看看他吧。”云轩微抬头,去看杜王爷。
杜百年看见云轩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扬手就又是一个耳光打下去,手却被云轩轻轻擎住了:“爹,给墨儿看伤要紧,只是他的性子执拗,除了儿子,怕他不会让别人为他疗伤的。”
“放手!”杜百年冷喝。
云轩只得放了手。
“啪”地一声脆响,杜百年的这一耳光,还是落在云轩的右侧脸颊上,打得云轩微侧了头。
“滚过去、治好他。”杜百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