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的时候疼不疼?”简淮延的手轻轻抚摸着她左小腿上的十字架纹.身。
“还行,”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了,靳甜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着,一条腿抬起来横在他身上,“别说我了,说说你吧。”
靳甜:“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为了我单枪匹马的跑来沪城,还跟家里断绝了关系,值得吗?”
简淮延:“对我来说很值得,出国那时候我已经让步过一次。现在我回来了,就是为了你,为了我们的将来,这一次我想勇敢一次,我的人生不能永远被我父母操控。”
靳甜问:“简茉和贺知舟还在一起吗?”
简淮延:“不太清楚,贺知舟大学毕业以后,就被家里人送进了国内某个反恐部队当兵去了,他这四年都没和我联系,简茉前几年为了他转专业学了临床急救医学专业,去他那个部队实习了一阵子又回来了。总之他俩一直都是分分合合的,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靳甜紧紧抱着他的腰:“出了刘铭风这个事,我真的挺担心你的,要不你考虑一下转行或者辞职吧,别当医生了,以后我养你,虽然我现在可能没那么多钱,但我会努力赚钱的。”
简淮延:“算了吧,我学医这么多年了,不当医生我都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干什么,而且我可不想变成一个被女人养的软饭男。”
靳甜忽然有点心疼他:“这两年你是不是见过了很多生离死别?”
简淮延:“习惯了,一开始确实会自责会内疚,总觉得是自己医术水平还不够,后来工作久了也就释怀了,我印象最深的是刚参加工作那阵子。有天急诊科收治了一位重度烧伤的病人,送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停止呼吸和心跳了。那天抢救了很久,病人还是没有恢复心跳,我同事都说可以宣告死亡了,可我还是不想放弃,直到最后一刻,我都相信着还会有奇迹发生。但现实还是会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那么多人要离开,医生的努力真的很有限,我也只是尽了全力去挽救每一个病人的生命,但最后的结果往往都是有好也有坏……”
靳甜听着他讲述自己从医以来每一次惊心动魄的经历,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简淮延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很轻的吻。
再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人了。靳甜捞过床柜上的手机,按亮屏幕,上面显示有两条微信消息,都是简淮延半小时前给她发的。
【J】:我去上班了。
【J】:早餐在桌上,记得吃。
靳甜坐起身,看见自己的衣服都被整齐的叠好放在床边了,她换好衣服,吃完早饭以后把垃圾带走,直接回了舞蹈工作室。
沪城今年的艺考政策又有新变化了,除了专业课成绩要达标以外,对文化课的成绩要求提高了很多,录取分数线和常规高考的分数线相差无几,艺考不再是高考的捷径,很多人想通过艺考上名校的梦想彻底破灭了。
靳甜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学生在练习室门口等着了,她们大部分都是十七八岁的高中生,一脸稚气未脱的模样。
靳甜开了门以后,女生们陆续往里走,开始热身,拉伸的拉伸,压腿的压腿。她大概数了一下人头,实在不放心,又挨个点了名。
“林穗又没来?”
靳甜扫视了一圈众人,问:“你们有人知道林穗去哪了吗?”
“不知道。”学生们异口同声。
“大家先自由练习半小时,我联系一下林穗家长。”靳甜走到门口,拿手机给林穗的母亲打电话,对方的手机一直处在无人接听的状态,拨打了好几遍都没人接。
靳甜有些担心,林穗这姑娘之前就经常爱旷课,而且上课的时候大部分时间都在划水摸鱼,要不就是在走神,休息的时候也是自己待着,从来不跟同学交流,好像是被家里人硬逼着来学跳舞的一样。她能看的出来,林穗在这里并不开心,课间休息的时候她也找林穗单独聊过,但那小姑娘什么都不肯和她说,她怀疑林穗有点抑郁倾向。
手机这时候响了,靳甜看了一眼,是林穗的母亲回拨过来的电话,她赶紧接了。
林母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靳老师,不好意思我刚才在忙,没听见手机响,请问有什么事吗?”
“穗穗今天没来练舞,也没向我请假,她有跟你说过她去哪了吗?”
“什么?!”林母不可置信,“孩子早上出门前还跟我说今天的舞蹈课要教授新内容,可能会晚点回家。”
靳甜也意识到出事了,于是建议林母赶紧报警。
最后,林穗是在一栋废弃工厂的顶楼被发现的,警察找到她的时候,人已经自杀身亡,现场留有一个空的药瓶和一封遗书。
林母伤心欲绝,靳甜知道以后也很难过,毕竟林穗也是她的学生,而且还是在她这里上课期间出事的。这样一个大好年华的花季少女就这么轻易放弃了自己的生命。确实让人感到惋惜。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但一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