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已经结束了,再刺骨的寒冷的也总会有过去的一天,所以从那天起她成为了沃斯普,不老不死的神明种族,从那天起她就再也不是人类。
从那天起,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悲伤痛苦都将永远的离自己远去,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害她,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够诅咒她,再没有人能把她的善良当做欺骗的理由。
她成为神了,不老不死,只要她想,也可以拥有永恒的美貌,她用同样的酷刑审判那些与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拥有一样丑陋欲望的人们。
女巫狩猎还在继续,只是贵族和神官们总是会突然失踪,几天后变成面目全非的尸体,可笑人们依旧把罪责归结于女巫身上,狩猎反而愈加狂热。
女巫、狩猎者,生与死在烈焰中纠缠,一方升起就有一方倒下,可她再没有一点的愧疚同情之感。
她已经不是人类了,只有同类看着同类的死亡才会如此的痛苦,伤心,恐惧,对于神来说,那只是渺小生命的终结,就如同路上随便踩死的一只蚂蚁般渺小。
做完了那一切……她内心杀戮的欲望不知不觉被勾起,她终于明白自己成为了野兽。
于是为了满足欲望,在几百年里,她不断的伪装成别人,她无比厌恶那些贪婪好色的人类,所以她以人类的姿态引诱他们,做出那些看起来容易让别人喜欢上的行为。
她在动物园里画动物的一家子,她在健身房里露出性感的身段,她在酒吧夜晚中露出动人的眸子,于是在他人眼中她是性感火辣的御姐,是温柔可人的女大学生,是成功稳重的职场女强人,于是猎物们一个接着一个的上钩,被自身的欲望驱使着走向灭亡……
无数个日日夜夜里……沃斯普不断重复着,在漆黑无比的地牢里自己所承受着那些病态的,男人们口中名为“爱”的屈辱与痛苦被不断施加到她的猎物身上。
她已经成为神了,不老也不死,本来不会再有什么东西能够强大到伤害她……
可是……她有时还是无法控制地感到恐惧,就好像隔了几百年,自己却还是一直被困在漆黑的地牢里,每天惶恐不安地在黑暗中摸索,好不让满身污浊和蛆虫的自己发疯……
她恐惧着,害怕着,所以不断想要证明自己的力量,她疯狂地搜寻着那些已经死去的……伤害过她的人的影子。
贪婪,暴虐,色欲,那些恐怖的影子无论隔了多少个时代,依然不断地在人类身上涌现,仿佛始终缠绕着人类这一物种的亡灵……
沃斯普真正要杀的人早在黛丝降临的那一天就已经死绝了,然而她困在恐惧里,只能不断地寻找那些施暴者的残影,寻找……然后杀死,不断重复,似乎只有人血的温度能够短暂地让那冰冷的恐惧褪去。
再没有人会真正“爱”自己……自己也不会再真正“爱”任何人……
沃斯普一直这样以为,直到……
她遇到了无比纯粹的猎物……那是一个爱笑又有点屌丝的少年,他总是傻傻的笑,说着什么“喜欢看到别人幸福的样子”之类小孩子般天真的话,好像别人的幸福是自己的一切梦想……
这样的人,真的存在吗?沃斯普在遇到哲也之前从来没有相信过,有人居然会那样卑微却乐观地面对生活,那样委屈自己,却真心希望别人能够幸福……
人类不应该都是为了自己而活的吗?人类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吗?
是伪装吧……肯定如此,沃斯普不相信会有如此纯粹的人类,善良得让人心疼,就像她伪装成善良可爱的绘画系女大学生一般,她认定那是人类狡猾的伪装……
于是那天她让哲也晚上去她家,那是精心设计的陷阱,一旦踏入哲也也会痛苦的死去,沃斯普要证明这个男人也是一样,他和那些早已死去之人的影子一样,肮脏贪婪,可哲也却迟迟没到……
那天哲也遇到了醉酒驾驶的司机,在过马路时,他义无反顾地推开了身前差点被汽车撞到的陌生人,自己被撞得骨折……
那个夜晚沃斯普没有等到上藤哲也,她没有等到自己憎恶,想要无数次复仇杀死的亡灵的影子,她只在医院看到了脚上打着石膏,少年看到她来探望时脸上清澈的笑……
她在病房门口站了几个小时,那是她第一次这样犹豫这样退缩,仿佛那颗早就变成怪物的心里,有什么温柔的东西融化了,在干旱的土地上,缓缓滋润出一株萌芽的嫩苗……
“你是这个年轻人的家属吗?”一个地中海中年医生看她一直站在病房外,忍不住好奇问到。
“朋友……”沃斯普低着头,她的余光一直瞟着病房门,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面对上藤哲也,是“慧小姐”?还是毒蜂forsaken沃斯普?她们明明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却第一次……这样莫名地想要更加了解这个人。
“你这朋友可真厉害。”医生竖起大拇指。
“他救了别人一命,被汽车保险杠撞飞几米,那混蛋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