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被押走的那个男人顿了一下,缓缓地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而我正好也在看着他,我们两个就这么对视了足足五秒钟。
“走。”
警察推了他一把,那人这才回过头来,跟着警察继续往前走。
不过就在跟他对视的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之内,我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按理说我也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再邪乎的事也碰到过不少,但唯独跟这个人对视的时候,我居然有些怕了。
那是一种毫无感情的眼神,仿佛盯着我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冷血的畜生。
老齐把我拽到了一边:“你小子到底咋回事?怎么一惊一乍的?来,我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我一把打开老齐的手,现在我几乎可以断定,那种声音只有我自己能听得到。
而且我的脑海之中还冒出了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这想法把我自己都吓得一哆嗦。
事实证明我可以听到阴魂传递出的声音,而刚才那刺耳的“吱吱”声是从那男人身上发出的,难道说那个男的……不是人?
我狠狠的咽了口唾沫,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个想法未免太过荒诞。
“老齐,我没事,好的很。”
我冲老齐点了点头,尽量装作若无其事
,走进了分尸现场。
现场已经被勘察了一遍,一走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即便我闻惯了血腥味,猛地以闻到如此浓烈的,也有点不适应。
不夸张的说,那血腥味浓的人都睁不开眼,浓郁到极致的腥味,闻了就让人浑身不自在。
这是一间小卧室,只有一张书桌,一张梳妆台,以及一张床,还有一个衣柜。
可此时整个房间里到处都是血,尤其是床上的床单,都被浸透了。
床上,摆放着一具古怪的尸体。
之所以说是古怪,那是因为这尸体不仅没有头,而且四肢还都是用不同的东西拼凑的。
有菜刀,有木棒,有矿泉水,还有一个打火机。
我是百思不得其解,凶手为什么要在四肢的位置摆放这四样东西呢?
“行了,我们已经勘察完了,可以收了。”旁边的警察冲着我摆了摆手。
我和老齐站在床的两边,把裹尸袋给撑开,小心翼翼的捧起只有身躯的尸体放进了裹尸袋,又把厨房里的死者四肢给取过来,一起放进去。
就在我拉上裹尸袋的拉链的时候,突然听到卫生间的方向传来了“嗡嗡”的声音,就像是一部手机在木桌子上震动。
我楞了一下,猛地想到一种可能性,
便小声的问旁边那警察:“哥们,麻烦打听一下,死者的头颅……”
“是不是在卫生间?”
听到我的话,那警察一愣,随后点了点头:“是啊,死者的四肢被放在了厨房的冰箱里,头在卫生间,也不知道凶手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特么变态。”
老齐诧异的看着我,狐疑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在卫生间?”
我狠狠的咽了口唾沫,看来刚才我听到的怪声,也是那个女孩的阴魂传递给我的,说明她的亡魂就在卫生间里。
“老齐,你跟我一起去收死者的头颅吧。”我看了老齐一眼。
“不就是个死人头嘛,有什么可怕的。”齐俊才说着就要去开卫生间的门。
哪知道这时,那警察却一把拽住了他。
“我提醒你们一句,可要做好心里准备,别到时候被吓着。”
齐俊才满脸不在乎的一把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当门一打开,我和老齐全都倒抽了口凉气。
卫生间并不大,正对面是个洗漱池,上面摆放着乱七八糟的洗漱用具。
东边摆放着一个滚筒洗衣机,不过此时上面全是血。
而在对面的墙上,居然有人用血,在洁白的瓷砖上,画了一幅画!
此人应该是用手指沾着血在上面作画,落笔
处能看到清晰的手指印。
整幅画就是一棵树,一颗又粗又高,却没长一片叶子的枯树!
枯树的枝丫斜伸着,像是许多年没修剪过,横七竖八长满了小树枝,斜斜的伸向远处。
整幅画给人一种极度凄凉的感觉,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这颗枯死的大树,那种悲凉苍茫萧瑟感,真是让人情不自禁的生出悲意。
真是枯藤老树昏鸦,断肠人在天涯啊。
“这也没看到头颅啊。”老齐说。
我这才回过神来,环顾四周,确实没看到死者的脑袋。
最终我的视线落在了那个滚筒洗衣机上。
老齐也指了指那个洗衣机,那意思是让我赶紧打开,别磨磨叽叽的。
我走到洗衣机旁,深吸了一口气,猛地打开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