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继尧不声不吭,这会儿一点都精神不起来。
“我当什么事呢,至于吗?”
他无精打采道:“你不想我吗?”
她失笑着:“又不是不见面了,我在宫里也不会跑,你还怕没老婆吗?”
“既是成亲了,你去了尚衣局,我们还怎么……”
话说一半,陈宛七嫌弃的戳他脑门,“你脑子就只会想那个?龌龊!”
“我龌龊?我哪回不是伺候着你?吃力不讨好!”
“我也很配合了好吧?谁成日受得了你那死样子!”
“陈宛七你摸着良心说话,你不舒服吗?不舒服你还瞎喊什么……”
陈宛七听得耳根都红了,捂了他的嘴,“你可闭嘴吧!净说些有的没的!”
继尧不再吭声,一动不动的盯着她,好像一只迷路的野狼,突然找不着北,回不了家。
陈宛七看他惨兮兮的模样,心也软了下来,抬手揉揉他的脑袋,无声的安抚着。
这些日子他们总是这般幼稚的争吵,过不了半响又黏黏糊糊,大抵夫妻之间皆是如此,床头吵架床尾和。
她往下稍稍一压,他俯身靠到她肩头。
“阿尧,忍耐一下,往后日子还长着,不急这一时半会,忍一忍行不行?”
继尧喘了口闷气,静静的靠在她身上,过一会才抬起头来,冷不丁问了一声:“我甜还是娘娘甜?”
陈宛七让他给问懵了,“什么?”
“荔枝啊!吃了还不认账?”
“不是,这,不都一样吗?”
“那能一样?”
继尧轻轻捏起她的下巴,指腹在唇间摩挲,“说,到底谁的甜!?”
陈宛七哑然失笑,齿间往他手上咬了一口,“不知道,你自己尝吧。”
她仰头碰上他的唇,这几日头一回主动,继尧哪还能放过她。
屋里弥漫着荔枝的清甜,陈宛七彻底放松下来,配合了那么多次,这回实实在在的甜到心头,搞得她还真是有点舍不得了。
继尧从她身上抬起头来,汗淋淋的盯着她,撩开她眼前的湿发,不依不饶的问着:“还是我的甜,对吧?”
陈宛七有气无力的吭着声:“你可真他妈的甜。”
这话他听不懂好赖,急于追问道:“阿七,荔枝都让你吃了,你也得给我些甜头尝尝。”
“你想要什么?”
“要什么都给吗?”
“趁我心情好,赶紧说。”
继尧使着坏笑,“我想……再要一次。”
陈宛七肠子都悔青了,继尧亦是尝到从未有过的甜头,这回折腾得够呛。
次日,陈宛七又不同他说话,一大早还得扶着宫墙走去尚衣局。
继尧一路远远的跟着她,陈宛七走到尚衣局门口,回眸瞪了他一眼,见他还想跟来,递给他一个眼神自己体会:滚!
风水轮流转,怕什么就来什么。
陈宛七硬着头皮踏入尚衣局,先前同姜尚衣结了点梁子,这回又落到她手里,定是会为难自己。
那又能怎样,浣衣局都进过了,区区尚衣局又有何惧。
陈宛七心中暗自打气,面无表情的站到姜尚衣面前,装作一副让人觉得不好欺负的样子。
“来得倒是早。”
“嗯。”
“哼!”
姜尚衣也没同她多说什么,安排点活给她干,看不上她的绣工,只让她待在边上剪针线。
这活可相当轻巧,宛若大厂里头令人羡慕的工作,陈宛七暗暗窃喜,没想到在这古代还能体验一把神仙工作。
原本还以为在这会被百般为难,且不说同姜尚衣不对付,她虽是翊坤宫的人,却是进过浣衣局,在旁人眼里那便是个罪奴,偏偏还惹上东厂。东厂同尚衣局走得近,自然不会待见她。
尚衣局的宫女出生大多算不上太差,手里皆是有一门手艺,日后出宫也有一技之长,身份自然是比寻常宫女要高一等。
陈宛七是从月港来的,手上有一门漳绣手艺,但这技能时好时坏也不稳定,况且这跟苏州杭州的绣娘比起来,简直是个乡巴佬,身份更加低人一等。
这月港来的小漳娘,这会却理直气壮的坐在尚衣局,宫女们都看在眼里,对她倒也客客气气的。
陈宛七默默观察着,表面冷着脸将拽姐人设进行到底,心里一时摸不清状况,真是奇了怪了。
在这尚衣局待了一天,麻烦没有找上门,预设的困难也没有发生,反倒是听到一些话。
这话莫名其妙就传进陈宛七的耳朵里,待她梳理完头绪,简直大快人心!
东厂那姓孟的死太监,让人生生拔了两颗大牙,揍得亲娘都不认得,半夜还掉粪坑里摔断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