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拿着扫把,站在招待所的门口。天已经完全黑沉下来。夜晚的横滨,是Port Mafia掌管的。
她望着街头灯红酒绿,来来往往的流客,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
不知不觉,下起了瓢泼大雨。
满月无意识地伸出手,接住坠下的雨水。一滴滴打在掌心,冰凉凉的。
刚刚她对竹伽说的话——强加给别人的‘好意’。
她不想让太宰死,何尝不是另类的强加给他的好意呢。
满月把扫帚举起来,挡在头顶遮雨。
讲真,做鬼也挺难的。
“你在干什么啊?”略感耳熟的声音吓人一跳。
是谁!打扰她难得一见的深沉。
满月扭头去看…平视无人,稍低视线,印入眼帘的橘色头发。
“哦!你居然没戴帽子!”她感到新奇。
中也用手拂去头发上的雨水,走到屋檐下,确定淋不到雨了,才从宽大的外套中掏出帽子戴上,然后说:
“帽子淋湿了就不好了。”
满月:“……”
那人淋湿了就没事儿?不得头疼感冒?莫非帽子更重要?难不成,帽子已经取代了你头的地位了?
满月清了清嗓,选择沉默。
中也上下扫视了她一眼,如果没看错,她身上穿的制服胸前,是他们Port Mafia的标识。
“你想干什么?”他问道,视线往上移:“把扫帚举头上,不脏吗?”
哦对,这扫帚刚刚还扫过厕所的地……
消失的回忆突然袭击满月,她一言不发把扫帚拿下来,往后一撤步,站到屋檐底下避雨,说了句:
“你不要小看这把扫帚,这可不是普通的扫帚,它是吸收了百年日月光华的付丧神。”
中也属实没想到她居然能说出这种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然而,前天的确有一个宝石胸针的付丧神,被五马分尸了。
正因如此,中也才会迟疑,认真考虑她话的真实性。
满月继续道:“它看着普通,其实并不普通。它还有一个名字,叫做‘帚神’。”
中也惊讶于这通俗易懂的名字,转而不得不认真审视这把扫帚,凝重问:“真的吗?”
满月:“假的。”
中也:…………
牙突然有点痒!
这家伙,怎么跟混账太宰一样欠揍!
满月蓦地一笑,好像明白太宰为什么那么喜欢戏耍这个小矮子哥了。
中也无语,放松了后槽牙紧紧咬住的肌肉,道:“你在这家会所工作?”
满月:“嗯,今天刚决定不干。”
“……是吗。”中也没细问她来干嘛,反正阴间的事,也不是他能管得着的。
两人保持着看雨的姿势,过了会儿——
“那……”中也想走。
“我问你个事儿。”满月似有预料的截断了他的话头。
中也稍感意外,没想到自己还有一天被鬼求助。
他瞧着满月神情中透出的隐隐郑重,不由也认真了起来,道:“只要不是Mafia内部的机密,如果我知道的,我会回答的。”
“称不上内部机密。就是……”满月犹豫了一下,正色道:
“你能和我说说太宰的情史吗?”
中也:“……嗯?”他以为自己瞎了:“啥玩意儿?”
满月好心地重复了一遍,“我想和你聊聊太宰的情史。”
中也愣是好一会儿没说话。猛地回过神,简直抓狂了,“谁想和你聊那吃屎的玩意儿啊——!!!!”
满月立即捂住耳朵,之前她就很想说,这人莫不是还兼职了高音男歌手?
满月以为,太宰和中也相互之间的玩耍调笑、打趣戏耍(划掉),是关系很好的表现。
实则…他们关系的确很好。
但奈何,他们本人、并不这么认为。
中也一脸便秘色,先不论他根本对那条青花鱼的情史不感兴趣,再说她问这个干嘛?
莫不是,看上太宰了?!
中也抬手捂住嘴,突然目露怜悯。
满月:“……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你问这个干嘛?”
满月一时竟找不到好的理由,按理说委托人的事不得告诉不相干的人。
不得已,她捏着鼻子认了,“……那你就、这么认为吧。”
中也不理解,那种性格恶劣的混账为什么这么受女人欢迎?
“我劝你最好停止你的感情。”他一本正经说,“为那家伙哭过的女人,我都数不清有多少了。”
于是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中也都在吐槽着女人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