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尘心生纠结的时候,远在天目山的禅源寺内,一个老和尚正借着一点点月光,垂着头静静的看着池塘中的鱼儿游动。
此人正是那日给梁尘与李檀指路的广源禅师。
“师父,您都盯着池塘看了一天了,不嫌累吗?”此时一个小短腿走到了广源禅师的身旁奶声奶气的问道。
“不累。”老和尚目光却始终盯在了池塘之中。
“那您这是在看什么呢?”小短腿好奇,于是学着老和尚的模样,也开始朝
着池塘里探头。
却发现池塘中除了那早就已经看厌了的鱼儿外,就再无其他新鲜的玩意,小短腿顿时兴致缺缺,一脸怨愤的瞪了广源禅师一眼。
“师父,这有什么好看的?”
整间禅源寺里,也就这小家伙敢如此跟老禅师说话了。
而老禅师对他那也是极致的耐心,一改自己之前忧虑的神态,笑脸呵呵的摸了摸小短腿的光头道:“宗释,师父问你个问题。”
“师父您怎么天天问问题。”被唤作宗释
的小短腿一见老和尚又要问问题,顿时不耐烦的翻了一个白眼。
但神情上虽不愿意,可人小鬼头大的宗释也明白,自己之所有能在这间破庙里白吃白喝,还是仰仗于眼前这个穿着布衣的老秃驴。
宗释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无奈的妥协道:“师父您有什么就问吧。”
“你说这世上什么东西叫做‘难’?”广源禅师毫不客气的开口问道。
“师父,您这问题提得就挺难的。”小短腿撇了撇嘴道。
广源
禅师依旧笑眯眯的说道:“好好回答问题,不然可就没宵夜吃了。”
面对生活,可怜的小短腿只能选择妥协,在抓耳挠腮了片刻之后便是极度不耐烦的吼道:“答不上!”
答不上……
“答不上、做不了、选不出,办不到的事情便是最难的。”老和尚忽然眼睛一亮,接着便是眉头一横略显困苦道:“看来严家的小子,却是给梁尘出了一道极难极难的题目啊。”
“难题?您是说梁家的那小子遇到难题
了?”一说起梁尘的事情,宗释小和尚忽然眼睛一亮,好奇的朝着广源禅师探了探身子。
那模样,就犹如躺在床上缠着老爷爷讲睡前故事的孩童。
“怎么?你想听听?”广源禅师那褶皱的脸庞露出了一抹笑意,揶揄的看向了小徒弟。
小徒弟一脸不屑道:“你要说就说嘛,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刚好陪你这老和尚打发时间。”
对于宗释的口无遮拦,广源禅师也不气,点了点头道:“那师父就跟你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