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老子现在就成全你。”已经气疯的陈子墨只觉得这一脚还不过瘾,踹飞梁尘后,立即走上前去,打算再补一脚。
只是这脚刚一抬起,却无意间对上了梁尘的目光。
只见梁尘撑开犹如铅门般沉重的眼皮子,用着最不屑且最淡然的目光朝陈子墨轻轻一瞥。
一种彻骨的寒意浸透了陈子墨全身,瞬间唤醒了陈子墨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近乎本能的,陈子墨身体一抖,下意识的收脚朝后退了一步。
就像是心头响起了一个声
音在提醒他,如果这一脚他真敢踩下去,那么他必死无疑。
等陈子墨回过神来,从那种恐惧中抽离,这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后背此刻已经拔凉。
寒意将陈子墨的怒火一把浇灭,但他却并不打算现在就收手。
“那你就撑着吧,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陈子墨缓缓朝后退去,直至将背靠在了牢房的玻璃门上,此刻再看梁尘的眼神,就如窥见了一只伏在角落舔舐伤口的恶狼。
陈子墨腕上的手表指针继续走动,转眼间过去了十分钟
,而角落出的梁尘依旧瞠着双目。
眼看时间过了如此之久,对方依旧没有屈服的意思,站在外头的属下此时却有些不淡定了起来。
其中一人拿起了外面的步话机,对牢房内的陈子墨说道:“队长,都已经十分钟了,如果再这么下去,很可能会把人弄死的,这家伙可是燕京梁家的独子,要是死了的话……”
心烦意乱的陈子墨转过头冷冷扫了对方一眼,吓得这位出言提醒的属下一时间噤声,不敢再多说话。
对陈子墨来说,他何
尝不清楚梁尘的背景,以及弄死了梁尘的后果。
他这是在赌,赌到底是梁尘先受不住折磨向自己屈服,还是自己先把对方给弄死。
而与之相同的是,梁尘何尝不是在赌,拿自己的性命同陈子墨赌,赌对方敢不敢将自己弄死。
十分钟,十一分钟,十二分钟,十三分钟!
时间一分一分的走着,而一众围观的火正早已经目瞪口呆,止不住的咽着唾沫。
曾经落在火正手里的灵人,几乎没有一个灵人罪犯有本事在这间地牢内撑过五
分钟,可眼前年轻人不但撑过了五分钟,而且已经超出了这个记录一倍有余。
这还是人吗?
如果不是还能看见梁尘身体因为缺氧偶尔的抽搐,估计一众火正早以为梁尘已经死在里面了。
“队长,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吧,来日方长吗?”一个属下此刻忍不住的向陈子墨建议道。
陈子墨当下的眼神也是露出了一丝惊恐,在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唾沫后,他目光凌厉的咬牙道:“不急,再……再等等!”
直至时间来到了第十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