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伟光骂的话贼难听,每个字,都如同利刃般尖酸刻薄,带着刺骨寒意,让人难以忍受。
然而,金哲却没有丝毫反驳。
他唯唯诺诺,像是风雪中被吹打的树叶,无力摇曳,只得逆来顺受,回应着孟伟光咄咄逼人的言辞。
“孟常委,请放心吧,我一定会狠狠批评路北方!而且还会要求他就此事,作深刻检讨!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他这般目无领导,实不应该!今天下午,我就找他谈话,让他明白,作为一名下属,给予上级尊重,这就是组织纪律!”。
金哲说这话时,腰弯着,脸红着,极尽卑微。
但是,孟伟光依然觉得不解气!
很不解气!
他愤怒地将手一甩,声音中充满愤怒道:“今天这事,太让人失望了!下午,我们也不用视察工作了!视察个卵,还视察?!董中江,你组织一下,咱们现在就回省城!”
“别!孟常委,您别啊,这行程都安排好的!下午,咱们还是到高新区转一圈,晚上,我和范明涛陪您!我保证呀,定然将领导们陪好。”
金哲自然想将孟伟光留下来。
他说完这话后,小心翼翼扭头,偷偷观察孟伟光的反应!
他深知,此刻的唯唯诺诺,并非软弱,而是为了避免无谓的争执和冲突,只有先平息孟伟光的怒火,将孟伟光留下来继续视察工作,才能有机会为今天的整件事情辩护,并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
“不了!我们再在就走!这湖阳,我是一秒钟也不想呆了!金哲,你作为市委书记,好自为之吧!我劝你啊,对路北方这样的干部,适当时,就向省委提出来,调到外地去吧!这样的人,放在哪,哪都是祸害!”
孟伟光头一声,朝车上走。
跟着他身后的衣瀚林,亦咬着牙道:“这家伙要论起来,就应立即撤了他的职!就凭他那德性,还当市长?当个屁!”
金哲和范明涛,此时都愣住了。
他们真没想到,孟伟光和衣瀚林的反应,会如此强烈,回程的决心,是如此固执。
金哲看着省领导都往餐厅外面走,才知道这次的事情,可能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路北方将他们得罪的程度,也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趁着孟伟光的队伍,在朝着停车场撤的时机,金哲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再次疾行几步,拦着孟伟光,万分真诚道:“孟常委,请您再考虑一下嘛!这次视察,虽然招待不周,路北方又来捣乱,但是,湖阳是我当家作主来的!我是市委书记,好多事情,由不得他说了算!…而且,下午我和招商局那边的活动,我也推掉了!咱们一起到高新区走走,我还指望您帮我找出湖阳问题的根源,给予指点迷津呢!”
然而,孟传光离去的心意已决。
他冷冷的看了金哲一眼,一手推开他,继续往外停车场走,一边笑着道:“金哲,罢了罢了!我呢,对你个人没意见。但是,我对路北方这小子,实不相瞒,我就是看不惯他!既然我看不惯他,他也不待见我,那得了!我也没必要留在湖阳了,所谓眼不见为净,管你们湖阳的工作搞成什么鬼样,也不管我球事!!”
转而,他又朝金哲道:“好了,你别拦着了!咱们!再见!”
说罢,他径直加快脚步,上了他们来的那公务大巴车……
看着孟伟光等人的车消失在深秋的细雨中,金哲气郁至极!
他朝身边的张宏伟吼道:“我才离开餐桌仅仅就那么半小时,你们就将这事搞成这样子!…我真是服了你们啊!”
张宏伟被路北方推搡了一把,还被踢了一脚,本就受了委屈,此时被金哲埋怨,他当即就翻了脸:“金书记,要论这事,还得怪路北方!路北方特娘的不识礼数,不懂规矩,他冷不丁跑进来,要将喝了几杯白酒的李丹溪扶出去,这就是无理取闹!而且,在接下来我拦他的时候,他不仅推搡我,还踢了我一脚,这简直是对我的侮辱和挑衅啊。我张宏伟自问在市里搞工作兢兢业业,从未有过任何不当行为,现在,却遭到他如此羞辱!金书记,您得为我做主,这样的行为,绝对不能姑息!路北方,必须得到应有的惩处!!”
金哲本来就因为孟伟光和衣瀚林走人之事,心烦得不得了!
现在,被市委副书记张宏伟在耳边告状,逼逼叨叨好大一阵,这让他不胜其烦,当即翻眼道:“这事儿,我知道了,晚点,我了解下情况再说。”
见金哲没有肯定这事,也没有拿出对路北方处理意见。
张宏伟当即就不乐意了,他瞪着金哲争辩道:“就算他路北方和孟伟光有意见,但也不能这样对待我吧!我是市委副书记,他竟踢我?他好大个胆子!”
见张宏伟没完没了!
金哲边往自己的车畔走,一边走一边道:“我说了,你和路北方这事,我知道了,待我了解清楚内情再说!我觉得,路北方他又不是傻逼,他踢你,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