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可自打随段文生来京城生活,已经很久没回浙阳了。
在他乡再遇家乡来的熟人,自然万分亲切。
衣瀚林本来就与梅可是熟人,而衣瀚林这次带的秦澜和陶洁,甚至就是梅可以前老同事、老闺蜜。
四人见了面后,顿时笑意盈盈,坐在秋意中的颐和园茶馆,品茗聊天,赏园区秋色,气氛好不欢乐。
开始的时候,衣瀚林虽然偶提浙阳之事,但从未提及与路北方之间恩怨纠葛。
他而是从自己以前分管文联工作的回忆入手,缓缓引出与梅可的旧日情谊,试图在情感上建立共鸣。
在几人聊得欢快之时,衣瀚林才表现谦逊说道:“梅主席,以前,我真不知咱们湖阳市委书记路北方,就是您的贵婿啊!以前我和他工作多有交集,很多地方,照顾不周,希望梅主席切莫见怪!”
梅可这几年跟着段文生到河阳省、再到京城,已经远离了浙阳政治圈。
她对浙阳的消息,了解得比较少,根本不了解衣瀚林与路北方之间矛盾。
在衣瀚林说出如此谦逊之话后,梅可听了,眼神中闪过亲切的情绪,不仅未有反感,而且客套着道:“衣省长,您说哪儿话呢?路北方在湖阳搞工作,性子直,很多事情处理不好,若有得罪您的地方,你还要多多担待才对。”
听梅可这样说,衣瀚林略显尴尬地点头。
而作为此次授意前来的秦澜,坐在旁边作为“话事佬”,此刻故意凑近梅可,笑着道:
“梅主席,咱们衣省长在来的路上,还跟我们提起,就在前不久,湖阳市搞交通改造工程,因为有个美女开的建筑公司,未通过招标程序,直接参与标段建设。这事儿衣省长知道后,便让省信访局的苏富源局长去查,结果呀,惹得路北方书记很是生气!……就为了这事,衣省长耿耿于怀,现在这事,都成了他的心结!一路上还在碎碎念,说不好意思见您。”
秦澜适时插话,以她和梅可特有的感情,巧妙地将话题,转向如何帮助衣瀚林解围这问题上。
衣瀚林也借机在此时道:“我们当时只知那个美女商人,未按程序走流程参建工程。后来一查,想不到是绿谷县的,也就是路北方老家的!哎……就为这事,还闹出一些误会!”
梅可沉吟着望着秦澜和衣瀚林,嘴角微微上扬,不以为然道:“衣省长,这有什么不好意思见面的,工作就是工作,感情就是感情。咱们这么多年老感情,还在乎什么?再说,路北方那孩子,性子执拗,爱认死理,他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说着,梅可还反过来安慰衣瀚林:“只要工作上的事,就没事!到时候我给劝他两句,没什么大了的!”
衣瀚林闻言,心中大喜,连忙表示感谢,并承诺自己一定会吸取教训,今后更加谨慎行事!
他还笑言道,这次来到京城,带了京城的作家浙阳之后,一定要带他们去湖阳采采风,要将路北方当上市委书记这几年湖阳的发展变化,城市的气象,工业的发展,新农村建设……以如椽之笔,精心撰写出来!
好听的话每个人都爱听!
梅可也不例外。
在一片亲切的氛围中,四人就文化、艺术等话题,展开愉快的交谈,随后又按照梅可的安排,在八大胡同某个没有挂牌的私厨饭庄里,由她作东,宴请了浙阳衣瀚林一行。
而且其中,她还给段文生打过电话,要段文生过来,陪着家人的老朋友吃餐饭。
只是段文生公务繁忙,晚上有个会议,因而没有出席这次宴请。
当然,也有可能是段文生听闻来客是衣瀚林,他推脱不见。
饭局结束后,衣瀚林虽然不能完全确定结果如何,但心中的阴霾,已散去了大半。
他深知,至于梅可能否成功说服路北方,那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毕竟,他也知道,在官场上,如路北方这种精明之人,只要他的岳母梅可稍稍示意,他自然能懂得其中深意。
……
梅可在送走衣瀚林之后,还真给路北方打了电话。
虽然段文生这边,和她不知吵了几次架,让她不要过问自己的工作,也不要过问儿女的工作!少操心,老老实实当个清闲的京城退休老太。但是,梅可闲不住啊。
但这次,她打这通电话。还不仅仅因她在秦澜和陶洁面前,答应下来,面子上过不去。而是秦澜在与她说话时,提到一个建筑公司的美女老板。
都说女人是最敏感的动物。路北方和段依依没有结婚的时候,事实上,梅可就多次对路北方展开过调查,也知道他在绿谷县,与一个建筑公司女老板绯闻闹得满天飞,甚至这女人还要向段依依宣示主权,跑到段依依的学校面前拦她车。
这回,一听秦澜说又是女人,又是建筑公司的?
梅可脑中第一反应的,就是那女人?
因此,不管怎么样,她都得敲打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