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柱再次睁开眼睛时,却惊异地发现,不仅仅是闭上眼前所看到的花葶上那几颗花露,就连花瓣上此刻也凝满了颗颗盈盈泛光的花露,整颗兰花也似乎在微微颤抖。
难道是墨兰哭了吗?如果是,那墨兰为何伤心?
难道是自己今晚一直在屋外看书,惹墨兰伤心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伤心。”大柱对着墨兰连连作揖。
“无意惹你伤心的,就是昨天得了一本医书,还是我师傅编著的,所以就忍不住想连夜看完。”说这话时,大柱头都不敢抬,生怕墨兰瞧出他在瞒着她什么。
谁知,这话才刚说完,花露竟扑簌簌地往下掉。
“墨兰,你别哭别哭啊,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大柱急得脸都红了。
“大柱哥,你想连夜看完可以拿回房里看呀,为何要躲着我呢?”墨兰在心里责问大柱。
但她转念又想:“也许他是不想打扰我休息吧,算了,不想了。”墨兰这才慢慢止住了眼泪。
大柱又安慰了好一会儿,各自将息,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大柱正准备出门去镇上,就听见大门外有人敲门,大柱听出是婶子的声音,忙跑去开门。
才一开门,婶子就笑盈盈地对大柱说:“恭喜你啊,大柱。”
“婶,我有何喜啊?” 大柱满脸疑惑。
“我进来和你说,昨天我回娘家,娘家族嫂说她的女儿年方二八,样貌美丽大方,温柔和气,让我给她说个好人家,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嘛。”婶子喜滋滋地对大柱道。
“可是这与我有何关系呢?”大柱疑惑。
“哎哟,你这孩子,我说你傻了呀,当然是替你说媒啊。”婶子责备道。
“其实我早有此意,但你无父无母,家徒四壁,我也不敢和人家说,这回是她老子娘托我替他们女儿相人家,那就无需多虑啦,所以我当即就跟她们说起你了,你说婶是不是对你最好了。”婶子喜不自禁。
“婶,我,我还没想好要成家呢。”大柱低头小声说道。
“哟,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可害臊的。”婶子脸上稍有不悦。
接着又道:“再说我那嫂子还说了,只要小伙子人好心善勤劳,模样也过得去,礼金好说,你说天下哪来的这般好事?你小子可千万别错过了呀。”
“婶,我知道了,让我先想想。”
“行,你先想想,你要去镇上啊?”
“是的,婶,昨天采药,今天出摊。”
“好的,你去,好好想想啊,我也先回去了。”
“婶慢走”
大柱挑起担子,回头朝房里的墨兰喊到:“墨兰,我出去了,傍晚见。”
还没走远的婶子突然听大柱这么一喊,十分震惊:“这小子在叫谁?墨兰,听名字分明是个女的,难怪给他说媒也推辞,这墨兰是何许人?一会我倒要回去看看。”
婶子装没听见,继续往自家方向走,但她一直在留意看大柱有没有走远,直待大柱转弯出村,婶子急忙往回走。
她要去看看这墨兰是什么人?她可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如意算盘。
农村大门平时都是不上锁的,只是绑一根树丫做插销。
婶子进门后也不客气,直接就张口喊:“墨兰,墨兰”,无人应答。
边叫边打量屋里各个角落,看遍各处也不曾看到一个人影,婶子十分纳闷。
又从餐厅的侧门去到墙外的菜地,再到屋后的果树下,甚至连茅房都不放过,但一无所获。
墨兰知道这个大柱的族婶一直想让大柱过继给她当儿子,但大柱不愿意。
只是没想到族婶又想出了个美人计的招来逼大柱哥就范,自己该怎么办?离幻化的时间还要好几个月。
大柱到了镇上没多久,陶婉宁和朵儿也到了。
大柱一上午闷闷不乐,因了婶子的话。
本来对女孩就不上心,有了墨兰后,他的精神也有了寄托,眼里心里更是容不下其他女孩儿了。
陶婉宁、云儿、朵儿在不远处聊得热火朝天。
陶婉宁时不时朝这边瞧上一会,云儿朵儿见了抿嘴偷笑。聊得开心时,偶尔也会忘记主仆身份,一起怂恿打趣一会小姐。
陶婉宁心里乐开了花,大柱只觉无聊又无奈,只当没听见听不懂。
云儿觉得大柱哥没有婚配,小姐喜欢他也是挺好的,虽然见大柱哥不太理睬小姐,她也只当是大柱不好意思,并没有多想。
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阅历不够,不知道官民通婚不易,许是陶梦琰对她的坚定不移让她忽略了这些。
过了午后没多久,陶婉宁和朵儿就跟云儿挥手道别,说是要去附近溜达溜达。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