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泪水潸然而下,随后竟是压抑的呜咽声。
他竭力遏制自己的哭声,他心中深知,这是墨兰曾经历经天劫才得以的化形,自己纵有万般不舍,也绝不能影响她。
何等无奈,又何等无力。
墨兰缓缓降落在大柱跟前,轻声呼唤道:“大柱哥。”
然而大柱仿若未闻。他痴痴望着空荡荡的兰盆,赤着脚,抱起兰盆,紧紧搂在怀中,坐在床沿默默垂泪。
大柱的心亦如这兰盆,空落落的。
“大柱哥,大柱哥。”墨兰见大柱抱着兰盆垂泪,心痛如绞。
然而大柱毫无反应,依旧紧紧抱着那只余盆土的兰盆。
墨兰尝试着将兰盆拿开,然而大柱却抱得更紧了。
嘴里不断重复:“不要,不要,不要拿走我的墨兰。”眼神木然,满脸涕泪。
“你这是怎么了?大柱哥。”墨兰见大柱如此光景,心不禁狂跳起来。
然而大柱依旧呆呆傻傻。
“这可如何是好呀?大柱哥,你究竟是怎么了?”墨兰焦心不已,泪珠滑落。
摸摸大柱哥的头和手,冰凉异常。
想必是夜间天气寒冷,他一直坐在书桌边苦等一夜,受了寒气。再加上墨兰花自此消逝,大柱哥心中悲痛至极所致。
墨兰欲让大柱放下兰盆,可大柱执意不肯,墨兰无奈,只得让他抱着兰盆,将大柱扶上床,为他盖好被子。
随后去到院子里的药筐中,根据自己修炼所学以及平日大柱传授给她的医术,为大柱配了一副药,接着生火熬药。
药熬好后,主要是驱寒暖胃、解郁宁神之效。
然而大柱却昏睡不醒,任如何呼唤都无济于事。卯时已过,大柱依旧睡得深沉。
墨兰时不时摸一摸大柱的脉搏,脉相十分平稳;探手内裳里温暖不潮湿,还时不时与大柱额头对额头测试大柱的体温,一切正常。
然而第二天到第三天晨起,大柱依旧沉睡着。
墨兰慌神了,挨家挨户问了村里的老人,竟没人听说过这种怪病。
墨兰无奈,只好托付元叔和婶子代为照看大柱,自己则女乔装改扮,扮作男子,前往县城西街的济世堂,寻找大柱哥的师傅徐郎中。
墨兰先是步行至镇上,又在镇上雇了一辆马车,一路疾行,直奔济世堂。
街道两旁商店鳞次栉比,街上人来人往,甚是热闹。在嘚嘚嘚的清脆马蹄声中,墨兰透过白色薄薄的轿厢帘寻找着济世堂的匾额。
果然,前方右手边,墨兰看到了黑底鎏金的“济世堂”三个大字。
随着车夫的一声“吁”,马车在济世堂前停了下来。
墨兰掏出一枚铜钱递给车夫,道声谢谢就转身进了济世堂内。
“公子是要抓药吗?还是购买滋补品?”过来一伙计对墨兰拱手问道。
“您好,我有急事需要求见徐郎中,请问老郎中在吗?”墨兰回礼。
“噢,时辰尚早,徐郎中还在后堂呢,请问公子所为何事?”
“我是徐老郎中之徒尹大柱的朋友,大柱因为一些事情伤心过度,目前已经昏睡三天了,所以想请徐老郎中前往救救他。”
“是大柱啊,昏睡三日?那他的脉相心跳可正常?”伙计略微蹙眉。
“皆是正常的。”墨兰依旧拱手不曾放下,身板挺直,一副玉树临风的样子。
“如若皆是正常的,那公子不必担心,待他睡醒即可。”伙计也松了口气道上。
“只是如果伤心的事一直萦绕心头,恐怕醒来后依旧是疯疯傻傻啊。”伙计忽又皱眉。
“那该如何是好?”墨兰闻言,心里大惊。
“心病还得心药医啊,如果公子知道他因何事伤心,那就尽全力开导于他,再佐以解郁安神之药,假以时日,自会渐渐好转,关键还是要放下啊。”老伙计语重心长道。
“多谢指点,那晚辈就此告辞。”墨兰拱手道别。
“不急,你既然来了,路途也不近,我带你去后堂见老郎中,看看是否有其他补充的。”老伙计摆手叫住墨兰。
“多谢,有劳您了。”墨兰躬腰揖礼
墨兰跟着来到后院,老郎中正焚香打太极。
“表兄,这位是大柱的朋友。”老伙计指着墨兰介绍道。
“晚辈墨玉见过徐老郎中。”墨兰恭敬作礼。
“噢,大柱他还好吗?”老郎中缓缓起身,睁眼问道。
“承蒙老郎中关照,一直过得安稳,只是这几天精神出现了些麻烦。”墨兰拱手回答道。
“他说大柱因为一些事伤心过度,已昏睡第三天来求药,脉相体温正常。”老伙计担心墨兰说不清楚,抢先答道。
我让这位公子等大柱醒来后给他服解郁安神的药,并多加开导与他,表哥这边还有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