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双流机场降落,拉着行李箱在t1航站楼行走其中时,青唯还隐约有种不真实感。
只隔了两小时三十分钟,就能穿越一千六百四十八公里距离,踏在时隔近一年的锦官城土地上,青唯心里默念着:“成都,我回来了。”
搭上前往太平园方向的地铁十号线,于太平园站换乘地铁三号线,青唯在天府广场附近的民宿安顿好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了家发型店。
在发型店里,当发型师听到她要求剪去一头黑直长发时,还稍微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姑娘,你确定要把这一头长发给剪掉吗?”
“我很确定。”青唯给了个肯定回答,“你只管放心剪吧,剪好看点就行。”
“那我真的剪啰。”
“嗯,剪吧。”
这是有生以来,她第一次尝试短发的形象。
当发型师剪下第一刀时,她心里还有着强烈不舍,然而随着第二刀、第三刀的持续落下,她渐渐平静和释然了。
那些在离开成都前的无助、屈辱、焦虑、不安和痛苦,都在一寸一寸的修剪之下,伴着飘落满地的长发而悉数消散了。
如今镜子呈现的她,是个有着露耳短发的女子。
这款发型通过将两侧头发修剪到极短从而露出耳朵,使整体造型更加清爽利落,青唯留意到这款发型还更加突显出了自己的颈部线条。
现在的她,和先前那个黑直长发披肩的形象完全不同,新形象虽然略显陌生,却让她十分满意,那正是她想在重返成都后遇见的自己。
接着她开始游走各处看房子。
从青羊区的骡马市和草堂北路,到锦江区的九眼桥和东门大桥一带,她按着事先在海口就和中介约定好的会面时间,一口气看了无数套房子。
这次重返成都,青唯对房子只有三个要求——
第一得是近地铁口的套二,第二必须处于有着浓郁人间烟火气息和市井味道的地段,第三则是范畴得在二环以内。
最后她选了东门大桥一带的套二,离开小区步行五分钟就能抵达地铁口,与太古里、望平坊及春熙路都有非常接近的距离,恰好符合她的需求。
三天后,她就以龙炎空降的策略总监身份去了公司,入职当天,杜娟老早就率先抵达,并在晨会上向全体员工慎重介绍了青唯。
“之前开会时也和大家说过,我们会有一个来自海南的策略总监,今天她终于来公司赴任了。”杜娟在介绍时给足了她支持,“让我们欢迎慕青唯!”
礼貌性的掌声随即响起,青唯就在这一阵掌声下站到会议室的投影屏幕前方,她先扫视了一下坐在各个位置的近二十名同事,尔后从容不迫地露出笑容。
“大家好,我是新入职的策略总监慕青唯,或更直观地说,我是你们刚空降过来的新同事。”
“我有接近十三年的广告从业履历,虽然中途隔了近一年时间在玩自媒体,籍此反倒对当下的传播形态有了新的认知。”
“接下来,我想带着这些新的认知,和大家在接下来的合作里留下一些印记,虽然市场严峻且艰难,但只要我们抱团取暖就一定能好好生存下去。”
她在自我介绍过程里说的都是非常实际的大白话,目光还不断朝着分别坐在不同方向的同事望去,脸上始终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微笑。
这份接地气、表诚意的开场白显然很得人心。
青唯话音刚落,就有成员忍不住鼓掌。
一旦有人勇于传递出善意,其它人也相应受到感染,最后全员都一致鼓起掌来,连杜娟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睽违近一年后重返广告界,青唯的工作节奏紧凑且忙碌,她需要对管理的五个项目所有出品情况都了然于心,只有这样才能在内部审稿过程中及时给出意见及答复。
一旦遇到下属改了三、五遍还是没达到标准的时候,她往往会将文案揽过来亲自动手修改,然后再作为示范发回给下属参考,再让他们沿着类似的方向深入挖掘。
尽管月度广告策略都会由各个项目的专责撰文执笔,不过一些具有难度的大策略,青唯还是一概揽了过来。
树立一个团队的出品标准需要时间打磨,同样地,一个专业强大的团队同样需要时间培养,在下属们还没茁壮起来以前,她需要以身作则为他们做出示范。
很多时候,脑力消耗过度的青唯在回到东门大桥一带的家后,往往都累到倒头大睡。
曾困扰她多年的睡眠状态,在快节奏与高强度的工作环境下,倒是完全不用她为之操心了。
好在她不用为争取新项目做广告提案。
杜娟实现了力劝青唯重返成都时许下的承诺,没因为新策略总监的到来而一味盲目扩张业务。
“你只要带着大家守住目前这五个项目、把出品做好就行。”杜娟在把她喊到办公室一块喝咖啡时说,“只有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