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把脉过后拱手作揖,“老夫人,姨娘只是来了奎水,并无大碍。”
珍姨娘:“大夫,您再看看,我有没有身孕?”
大夫坚持道:“姨娘不是喜脉,老夫还是能确定的。”
眼见闹了乌龙,梁母十分失望。
佟允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那个大夫是梁府的府医,当初姜宛珠说府医给自己诊脉有喜,那时他们就已经勾结在了一起。
姜宛珠:“婆母,官人说珍姨娘私通一事交给您来处理,您看该当如何呀?”
梁母有些不知所措,抱怨道:“净给我出难题,府里这样不清净也不知你们都是干什么的?”
姜宛珠:“官人说私通是要乱棍打死的,只是姨娘是婆母带进府的,官人尊重您的决定。”她提醒梁母,珍姨娘私通应该打死。
杀人?梁母听着就有些害怕。
佟允容:“老夫人,此事虽说是众目睽睽之下被撞见,但姨娘口口声声喊冤,我们总要给人自证清白的机会。姨娘前些日子还请了积云寺住持,入府为老夫人祈福诵经,老夫人给她一次机会全当积德行善了。”
梁母有些被说动,姜宛珠立即道:“捉奸在床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不要包庇这贱妇。”
转念一想,姜宛珠又道:“若想给她一次机会也行,只要她能把家法一一受遍,若还喊冤,那便可能真的有几分冤情,我们日后自然善待于她。”
梁母觉得此法可行。
可家法若是一一受遍,人能留下半条命就算万幸,如若真的有孕在身,只怕一尸两命也未可知。
佟允容思索片刻,道:“珍姨娘现下虚弱不堪,只怕严刑逼供没有问出什么便已一命呜呼。况且此事不只是珍姨娘一人牵扯其中,若行家法,那小厮也该一并处理,若是他能经受得住刑罚还不改口,同样可以判定珍姨娘是否有失妇德。”
梁母:“那就这么办吧。”
珍姨娘双眼噙着泪,感激地看着佟允容。
姜宛珠有些慌乱,她交代过那小厮将罪名一概推到珍姨娘身上去,他无辜被勾引,左不过被打一顿板子,即使不幸被打死,自己也会替他照顾家人,让他的家人一生衣食无忧。可若是一套流水的刑罚下来,不知他能不能受住,守口如瓶。
不久,下人便拿出家法,小厮被拖了出来,两个五大三粗的下人便一左一右按住那小厮,佟允容道:“先上钉板。”
姜宛珠:“哪里轮得到你发号施令?此事由婆母做主。”
梁母对着家丁道:“就按允容说的做。”
家丁:“是。”
姜宛珠死死攥着拳头。
小厮被拖拽到钉板前,看着锋利的长钉,尖端还泛着亮光,不由得全身颤抖。身边两个壮汉一头一尾将他抬起,眼看就要落到钉板上,小厮大喊:“大娘子救命啊!”
梁母有些不敢直视,急忙道:“你快说实情吧,不然下场很惨的。”
人在钉板上,施刑者会掌握力度,让人尝尽锥心刺骨之痛,却不会伤到要害,苟延残喘。
小厮害怕极了,大叫:“大娘子,你不能不管我啊,这一切都是你叫我做的呀。”
姜宛珠慌了神,猛地站起身道:“你不要血口喷人,胡乱攀扯,赶紧把他给我放下去,弄死!”
梁母:“慢着,先让他把话说完。”
小厮被放了下来,瘫软在地,声音颤抖道:“小人和珍姨娘没有任何私情,之前的话都是大娘子教的,要我陷害珍姨娘,大娘子说事成之后,会给我父母一笔钱,他们一个眼盲,一个腿瘸,我想着让他们的日子能好过一些,才一时鬼迷了心窍。”
“大娘子你好狠的心啊,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容不下我。”珍姨娘哭得梨花带雨,本就惨白没有血色的脸看起来更加虚弱。
梁母正要质问,姜宛珠却先对小厮道:“我何时教你?又教了你什么?”
小厮:“您说珍姨娘房里燃了催情香,小人进去就算发生了什么,也错不在小人,小人便不会受到太大的责罚,可是事情到这个地步了,小人不敢不说实话啊。老夫人恕罪,珍姨娘恕罪。”说罢连连叩首。
姜宛珠憎恨佟允容多管闲事,若是她不提让小厮受刑,那么珍姨娘不是屈打成招就是命丧黄泉,现在事情已然败露,不过,她也要小厮说出催情香的事情。
佟允容:“老夫人,丝兰也很可疑,不如也传来问话。”
梁母点头应允。
佟允容叫人带走小厮,并吩咐下人在钉板上泼了一盆鸡血。
丝兰方进来,便见赫然一个如床一般大小的钉板,上面鲜血淋漓,地上也布满血迹,想是有人受过酷刑,脚下迈步越来越沉重。
见气氛不对,丝兰赶紧跪地。
佟允容先道:“那诬陷珍姨娘的小厮受不住刑,已经死了,现在轮到你,要不要说实话,你自己掂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