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众人不予理会,皆吐气放松。
贺伍跳楼,方一落地,便被官兵围住,人赃并获。
此事一出,街上议论纷纷。
“那伙贼人本是逃犯,背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生意,丧尽天良,官府早该把那伙贼人给端了。”
“听说有两个官府以外的热心人以身涉险,帮助官府一举抓住犯人,只是不知是何人。”
“听说好像是两个女人,有一个姓佟,梁探花府的。”
“是吗,那也难怪,佟小姐时常赈灾济民,心肠很好,只是不想还这么勇敢!”
“是啊,真是让人敬佩!”
聚仙楼内,府尹大人宴请佟允容和九皇子以表谢意。
府尹大人举杯:“多谢九皇子倾力相助,多谢佟小姐献上良策,下官先饮为敬!”
放下酒杯,九皇子道:“小事一桩,本皇子也是为民除害嘛,还是姐姐足智多谋,否则哪能这么顺利。”说完冲着佟允容谄媚一笑。
又兴奋道:“那两个人身手真是厉害,我还没看清他们怎么出手的,那两个坏蛋就倒下了,姐姐哪里认识这么厉害的高手的?”
佟允容笑道:“那是家父的安排。”随后举杯,“这次让阿泽涉险,我敬你!”
九皇子也举杯,“姐姐不必和我客气,以后有这样好玩的事记得再叫上我。”两人一饮而尽。
府尹却面露为难之色。
佟允容:“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府尹大人:“官府已经查证那飘渺坊的实际主人不是贺伍,而是贵府姜大娘子,只怕她也难逃罪责,甚至连累探花郎的名声。”
见府尹为难无措的样子,佟允容知道府尹不想此事牵连梁府最终祸及自己,便道:“府尹大人公事公办即可,梁府之人与我无关。”
府尹先是微怔,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笑道:“我明白了。”回去后,府尹就将此事无意间透露给了御史台官员。
飘渺坊被查封,姜宛珠恨自己瞎了眼会找那贺伍来合伙做生意。
当初说的是合伙经营,可事实上除了财产,贺伍早已将店铺的一切都转让给了她,包括巨额外债,留给她的钱只存在于账簿上。她每日望着发笑的金银流水,只活跃于纸面之上。而一切迹象却都表明,姜宛珠是最终的获益人。
这个天杀的贺伍!
一早就做好了跑路的准备,自己却蠢得把大把银子都主动送上了门。只怪自己没有掌事理财的本事,被人摆了一道。
当官府来人欲带走姜宛珠问话时,梁母着急地问:“官爷,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为首官兵道:“姜宛珠涉嫌联合朝廷要犯,私贩朝廷违禁物品,现在带去衙门问话。”
朝廷要犯?违禁物品?梁母惊得晕了过去。
青天白日,几个官兵施施然将人带走。
出了梁府大门,邻里间沸腾。
“这不是探花府的姜大娘子吗?她是犯了律法吗?”
“没犯律法,官兵会带人走吗?”
“平时看着人蛮横泼辣些,难道背地里还做了害人的事?”
“你们不知道吗?她和之前抓到的朝廷要犯是一伙的,一起做着害人的勾当。”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
文远侯动用了官场的关系,把姜宛珠从牢房里面捞了出来,可官府仍要判她限期上缴违法所得的五万两白银,文远侯掏空了私库交了罚银,狠狠训斥后无奈离去。
可飘渺坊的外债还有一万两银子。
消息传回梁府,梁书言已坐立难安,待看到姜宛珠,额头便青筋微凸,往日谦谦君子的温润荡然无存。
姜宛珠跪在众人面前哭诉:“官人,婆母,对不起,都是我没有看清那贺伍的真面目,才被他蒙蔽,受他所害,连累家里的名声。”
梁母责问道:“你这是做的什么事啊?怎么还和朝廷要犯搅到一起去了,现在邻里之间都知道了,真是丢人都丢到大街上去了。”
梁书言攥着拳头,咬牙道:“何止是丢到大街上去了,连朝廷都知道了,今日早朝,言官就此事还上奏参了我一本,说我纵妻乱法,敛财无道,私德有亏。”说罢将桌上的茶盏均掀翻在地。
众人皆惊。
梁母缓了口气,急忙问道:“那不会影响你日后做官吧?”
梁书言嗤笑:“哪里还需日后,现下官家就已免了我外放的机会,我自请在家闭门思过,整肃家风,罚俸半年,陛下的气才消了些。”
梁母拍着大腿,“多好的机会呀,明明一年就能顶上人家年的晋升,就这么没了,都是你这个害人精,你这个没脑子的。”
姜宛珠被骂得羞愤难忍,“我也是为了给你们赚钱不是?再说这机会本就是我爹争取来的,这次没了,等下次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