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发来的几张照片,已经加载完毕。
宁稚点开第一张。
昏黄的环境,像是酒店,一个中年男人趴在另一个男人双腿间,正舔舐那个东西。
宁稚被恶心到了,手指一划,看下一张,两个男人正在接吻;再往下划照片,一个男人跪在床上,另一个男人从后面掐着他的腰,正做那种动作。
宁稚被恶心得不行,回到对话框,给方兰发去信息:【那个是你丈夫?】
方兰:【戴眼镜的那个。】
宁稚:【了解,等法庭通知开庭时间,就能把这些照片提交给法官】
方兰:【好的,麻烦您了宁律师】
宁稚退出微信,手机塞回牛仔裤后袋。
“什么照片?”萧让突然开口,“尺度挺大。”
宁稚回神,看他一眼:“一个当事人发来的,怀疑是给子骗婚。”
“开始自己接案子了?”
萧让和程儒言通过气,先让宁稚做法援死刑案。
起诉同性恋骗婚是民事案件,程儒言没有这种案子,想来就是她自己接的了。
宁稚解释:“是紫丝带妈妈的案子,我帮个忙。”
“把精力留在影响力大的案件上,这种小案子暂时不做。”
宁稚觉得他管得有点宽,忍着不怼他,恰好电梯门在此时打开,她打了声招呼,走出电梯。
……
周一一早,宁稚和程儒言手下一名助理律师郭凌前往香州。
案子周二才开庭,她提前一天抵达香州做准备。
郭凌临时被叫来配合她,配合度还行,但态度不好,说话有点冲。
想来是不服气。
郭凌是北大法本、斯坦福法硕,不管是第一学历还是第二学历,都比宁稚好,可宁稚现在可以独立办案,她却只是作为助理律师配合她,自然不服气。
俩人之间气氛诡异,却要住一个标间,气压相当低。
宁稚选择无视这些。
郭凌很勤奋,拿了案卷和宁稚的诉讼策略去看,看完发表自己的看法。
“这个案子,目前有两个重大嫌疑人,邹卫勤和陈佳宇,从证据比重来看,陈佳宇杀害死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他曾经获取过大量成分与死者体内安定成分相同的药物。我认为陈佳宇是凶手。”
宁稚说:“邹卫勤有不在场证明,他没有。”
郭凌叹气道:“其实我挺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杀死者。他那么努力,成绩也不比死者差,导师却更偏爱死者,他内心肯定不平衡。这个世界,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有些人选择当傻瓜,有些人选择当勇士。”
宁稚听出她的嘲讽,淡淡问道:“所以你也会和陈佳宇做一样的选择,得不到就毁掉?”
郭凌耸耸肩:“那倒不至于。但如果领导的偏心损害到我的利益,我肯定会举报!”
她这话像在敲打宁稚,宁稚听出来了,没搭理她,继续完善诉讼策略。
“听说这个案子,本来是打算让孙昊做的,但你来的那一天,程律就把案子给你了。孙昊心想错过了大学生情杀案,能做残疾人杀夫案件也不错,接过程律又把残疾人杀父案也给你。程律对你可真好,把关注度最高的两个法援案件都给了你。”
她观察着宁稚的反应,继续说道:“还把你的工位安排在他办公室,这在整个圈子里可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呐!程律该不会是……”
“郭凌!”宁稚出声打断她,“你越说越离谱了。”
她一噎,讪笑道:“我也是听说的。”
宁稚不希望越传越离谱,深吸一气,解释道:“这个案子,当时程律从一大摞的案卷里随手抽出来的,他看都没看案件封面,直接说——做无罪辩护,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那许小屏的案子呢?”郭凌笑,“总不能许小屏的案子也是盲抽的吧?”
“那是因为邹卫勤案我找到了证据,有希望推翻一审死刑的判决,所以把同样是死刑指控的许小屏案交给我!领导要的是稳赢,不是人事上的公平!”
郭凌讪笑着没说什么。
宁稚不想再被她打扰,抱着电脑去了楼下咖啡厅。
翌日,邹卫勤谋杀案二审,在香州中级人民法院开庭。
宁稚换上律师袍,坐在辩护人席位上,对面公诉人席两位公诉人神色严肃。
有了上一个案子的经验,她这次没那么紧张了。
邹卫勤的案子,比许小屏的案件简单得多。
合议庭入席,开始进行法庭调查。
宁稚申请林恬、案发时和邹卫勤通过话的林恬同学、陈佳宇和章育成的舍友、陈佳宇的父母出庭作证。
经过连续几天的庭审,终于迎来宣判。
当听到审判长亲口宣读“邹卫勤谋杀罪名不成立,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