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没病,说我太任性了,一方面讨好了他,另一方面丑化了我,没有一个男人能永远忍受女人的任性,但却可以无限期地怜悯她的病苦。所有的医生都说我病了,你却敢于挑战这个死穴。你知道么,从前如果有女人敢说我是故意的,他会非常生气,他会摔门而去,从此再也不登那扇门。你是怎么做到的?装可怜吗,装圣母吗?你现在怎么不笑了?你笑啊,如果那是真的笑,无论他在不在旁边,你都能笑得出来。”韩方佳无限鄙视地瞥了她一眼:“我就不像你,我从来都不需要面具,因为面具迟早会被看穿。如果你真的很聪明的话,你会看到眼前的房子和院子都是牢狱的藩篱,这里面没有一样是属于你的真实。我不知道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活得这么牵强、这么滑稽,戴着面具坐在别人家的院子里等待那一点可怜的凉风。你们为什么不到自己的真实里去寻找快乐,非要闯入别人的真实里去搞破坏?你们可能都是海盗的后裔吧,但我不怕,我知道,没有人能取代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这是命,是我们的真实。”
周馨茶说:“没有人想要取代你的位置,是你总想取代别人、把所有的角色都一肩扛。我听见命运之神是这么说的,你不能同时又是他的亲人又是他的情人,这才是你们的真实。”
韩方佳刚要站起来,听到这些话,动作变得有些迟钝。她缓慢地直起身子,非常淡定地说:“那我们就看看谁是他最后的真实吧。”
韩方佳走过去,坐在泳池边缘,把脚踝浸在水里,看梁莯游泳。过了一会儿,梁莯朝她游去。他站到水最浅的地方,可以露出整块胸肌,那双沾湿的大臂,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结实,怪不得他能把西装穿得那么好看,丝毫没有亚洲人穿洋装的违和感。他是大力士赫拉克勒斯吗,他睿智的头脑和强健的体魄简直无所不能,这世上恐怕只有爱情能俘虏他,让他心甘情愿地俯首帖耳。
韩方佳问他:“怎么不游了?”
梁莯说:“馨茶呢?”
韩方佳说:“你在说陪衬吗,她就在那边啊。”
梁莯笑了笑:“去把她叫过来,对了,你有没有新泳衣?”
“给陪衬吗?”
梁莯说:“你看她一整天都穿着那条裙子,多热啊,连你都换这么薄的睡裙了。”
“她不热,她很凉快。”
“是吗?”梁莯朝凉伞下面望了望。
“她在等待凉风。”
“呵呵,她是这么说的吗?”梁莯抓住韩方佳的两只白嫩的小脚,请求式地说:“去帮我把她叫过来嘛。”
“你怎么不自己去呢。”
“我泳裤贴在身上了。”
“是你说她是陪衬的,陪衬不就是应该在旁边当观众的吗。你继续游吧,别管她了。”
梁莯笑着说:“我游累了,再说,咱们聊天的时候,旁边应该也要有陪衬啊。”他拢起双手,对周馨茶喊道:“馨茶,过来这边!把我的果汁顺便拿过来!”
周馨茶听到后,端着杯子走过来,冗长的裙摆一直盖到脚面,幸好面料是薄纱的,不然真要把人闷中暑了。韩方佳冰窖一般的脸色,刷地一下给她降温了。
“谢谢。”梁莯笑着接过果汁,把吸管拔出去,喝了两大口。
周馨茶一只手遮在额头上,说:“阳光太毒了,我还是去阴凉地呆着了。”
梁莯说:“你也下水来游泳吧,在水里泡着一点都不热。”
周馨茶看看他在水下清晰可见的身体,不好意思地躲开视线:“我又没带泳衣,还是算了。”
梁莯说:“佳佳有好多呢,总能找到一件合身的。佳佳,带馨茶去你的衣柜里找找,帮她把那条裙子换下来,她后背都湿透了。”
韩方佳破天荒地仁慈了一次,站起来,冷冰冰地说:“跟我来吧。”
周馨茶其实宁愿穿着长裙在梁莯身边呆着也不喜欢和韩方佳单独相处,可是这次他好不容易才说服佳佳,自己怎么也该配合一下。想到这里,她犹豫地跟着韩方佳去了。
韩方佳的房间在楼上,是梁莯房间的斜对面,屋子很宽敞,地上有一块肉粉色的卡通地席,家具十分卡哇伊,衣柜并不很大,但是功能非常强大,衣服都被叠成小方块,有秩序地摞在一起,摞得很高很高,仿佛只要抽一件就会破坏整个衣柜的秩序。
韩方佳打开一个大抽屉,漫不经心地说:“泳衣都在这里面。”
周馨茶心里有些退却:“还是不用了吧,我只要在屋里凉快一会儿就好了。”
韩方佳说:“你到底想怎么着?都上来了,你又说不要!”
周馨茶想了想,说:“好吧。随便一件就行。”
“自己拿。”
周馨茶在抽屉边缘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件,展开,拽了拽,发现太小了,可能是她小时候的,心里有点犯难,因为根本不知道哪一件才合身,只能一件件展开来看。韩方佳根本没在看她。
大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