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灯?”夏宝珠听完谢捕头说的话后问道,“你确定霜秋说的是一盏灯?”
“确定,霜秋就是这么说的。”谢捕头十分肯定这一点。
夏宝珠沉思片刻后,示意谢捕头继续说下去。
当时谢捕头听霜秋这么说,也问了几句:“夏文锦平常看账本都点多少灯?”
霜秋显得有些尴尬:“姑爷平常不看账的,最多只看些闲书,只是因为最近家产的事他才看账本的。所以我也不清楚他以往看书会点多少灯。”
“三盏,夏文锦喜欢看戏折子,”沈碧英听了这话赶紧回答道,“我们家的灯为了省油用的都是小灯,他还同我抱怨过这事,只不过抱怨归抱怨,也一直没有换。”
“那若是只点一盏灯,他能看清书上的字吗?”
沈碧英仔细回忆了一下后说道:“应该能,但是会有些困难。需要拿书离得很近。”
“之后我们三个就去敲了夏若明的房间门,后面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谢捕头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光在夏宝珠和唐青柳两人望去。
这时夏宝珠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拉起唐青柳就往门外走。
“姐姐,我们去哪儿啊?”
“去我大堂哥房间。”夏宝珠忽然发现了一件被自己忽略掉的事情。
谢捕头和黄仵作见她这样也赶紧放下了手中的饭碗跟了出去。只见夏宝珠达到夏文锦遇害的房间后再次打开了那扇临湖的窗子。她特意推拉那扇窗,发现窗子从里从外是都能打开的。
那扇窗子打开就能看到平静的湖面和水车,夏宝珠指挥唐青柳:“青柳,辛苦你从这儿出去看看水车,上面是否也有风筝线的划痕,顺便再看看窗户外面是否有血迹?”
唐青柳立马照办,很快就发现了夏宝珠所说的这两件事。
“姐姐,确实有!”唐青柳拿下水车上残留的一根风筝线后一个翻身进了房间,“还有血迹,窗户的外侧确实有一点,但是已经干了,很不明显。”
此时夏宝珠走到了和这扇窗子正对着的另一扇窗子那儿,她使劲推拉,但这扇窗子却被封死了。
随即她仔细检查一番,在这扇封死的窗子上也找到了风筝线勒过木头的痕迹。
“我知道大堂哥的尸体是怎么回事了,”夏宝珠直起身,“他在外面就死了,脖子上的勒痕是凶手用风筝线固定住他尸体好拉他进来的时候留下的。”
夏宝珠轻叹一口气:“上午那会儿我不愿多见尸体,所以没仔细检查。这凶手将风筝线分别套在窗子上和水车上,就像是铁匠铺里横着运水桶的绳索滑轮那样,转动水车便能将他的尸体运进来了。
“这也是为什么那扇窗子外面有血迹而里面没有血迹的原因之一。”
说完夏宝珠看向黄仵作:“黄老,我大堂哥的衣物上可有泥土之类的东西?”
“有,但是都在靴子上,还特别少。我以为是走路不小心沾上的呢。”黄仵作解释道。
“泥土可是有些湿润的黑褐色?就跟湖边的泥土一样?”
“正是如此。”
夏宝珠咽了口口水:“我有个猜测,昨日霜秋进来送吃的的时候,大堂哥就已经死了。凶手先将他的尸体挂起来藏在了窗外,又只点了一盏小灯,刻意将书拿得很近挡住脸,又叫霜秋放下食物后离开……
“所以霜秋才没有发现当时的大堂兄已经不是真正的大堂兄了。”
听完夏宝珠的描述,唐青柳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一具尸体站在窗外,看着凶手假扮自己的样子。他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随即夏宝珠又说道:“还有我大伯被砍头,应该也是风筝线做的。如果我没有猜错,那根风筝线应该早就被布置好了,从柴房横着牵出来也挂在水车上。它又细得很,不仔细根本看不到。
“凶手将风筝线套在他脖子上,等到水车一启动,风筝线就会直接将他脖子勒断。
“黄爷爷,我大伯的身上也毫无挣扎痕迹是吧?”
“是的。”
听完夏宝珠得出了结论:“凶手一定是夏家的人,不仅熟知水车的位置,也是能叫我大堂哥和大伯都不起疑心的人。”
“我觉得那个赵丝丝很可疑,”谢捕头说道,“还有那句女尸,也值得追查一番。”
夏宝珠同意他的这个说法。
四个人正欲继续讨论下去,夏戊便急匆匆找了过来:“四位大人不好了!又来一封信!”
几人赶紧跟着夏戊前往大厅,整个夏家的人都到了那里,甚至连病重的夏老太爷也到了。只见沈珺父女两个脸色苍白,将那封信拿了出来。
只见上面写着:“这段时间同你们玩得很愉快,之后的每天我将随机在几位中抽取一人杀掉,猜猜看下一个会是谁呢?”
这封信也没有写落款,但夏宝珠还是看出了这封信和前三封信出自同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