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却也不是所有新生都心服口服的。
一名紫衣少女从那些不怀好意的老生间穿行而过,兀自在前排找了个位置坐下。修仙界鲜有女修,更何况是像上清宗本宗这样的仙盟上宗,突然出现这么一位娇俏可爱的妙龄少女自然引人注目。但那少女对那些轻佻的目光理都懒得搭理,坐在座上一手撑着下巴小憩起来。少女正是这届玄天遴选龙凤斗三名获胜者之一,白药。
前面几排已坐了不少人,多是今年新晋的低阶弟子。虽然这帮少年人中有不少心高气傲的,其中也包括了白药,但到底没人敢正面挑战夫子,更何况这位夫子还是他们在玄天遴选见识过的狂人。
“白师妹!”一名赭衫青年热情地打着招呼,在白药的隔壁座坐下。赭衫青年也是龙凤斗的胜者之一,名叫韩诚。“听说这门课的夫子是那天龙凤斗上的姑娘。”
白药撑着头,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是又如何?那女人是很强,可怎么看都是疯的,她可不觉得那女人能为人师表。也许正如那群无聊之人所说,就是上清宗人才凋敝拉人凑数罢了。
不过那样,她可就亏大了。
白药心中郁郁不满,嘴上却说:“那不正好?让某些安逸的先来者好好开开眼。”
韩诚失笑正要开口,四周却突然安静了。
再抬头,只见一名清雅秀美的韶龄女子身着一件白兰银丝交格对襟披风、头戴织银莲花冠,悠闲地坐在上座的太师椅上看着堂下所有人,这女子正是钟挽灵。
堂下弟子暗自心惊。没人知道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也没人发现这个备受瞩目的位置上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此人对灵力和气息的控制非比寻常。可那些在后排扎堆议论的老生们又怎肯轻易回位——一旦回位,可就变相认可了这位夫子。
一时堂上堂下一下子静得仿佛落针也听得见。
钟挽灵倒是悠闲自得,浑然不觉众弟子的戒备敌视,手肘架在太师椅的把手上,支着头安静地小憩。
不多时远处传来钟鸣之声。钟作鼓歇,意味着第一堂符文课开堂了。
钟挽灵站起身,理了理衣衫,淡淡地扫了一眼全场,却对半个教室的人没在位置上这事视而不见,道:“我知道你们对这简单粗暴的安排很不满,其实我也不太满意。所以,我安排了一个简单的测试,通过的可以留在这个班里。”
那栗发青年突然举起手,嚷嚷道:“我有问题。”
钟挽灵抬手示意他说。
栗发青年嬉皮笑脸地问道:“如果没通过测试,是不是就不用来夫子你这了?”
钟挽灵点点头表示肯定。
栗发青年和一众弟子喜形于色,刚想举手弃权。钟挽灵又淡淡地加了一句:“不过,那样我这门的学分是不会给的。”
栗发青年举了一半的手凝固了,他甚至在钟挽灵淡漠的表情中看到了戏谑嘲弄的神色。
一旁的同窗暗地里推了推青年,眼神问他“怎么办”。
青年眼角抽了抽,心说:还能怎么办。
钟挽灵压根不打算打理青年间的小动作,继续说:“测试内容很简单。这间教室里有我画的一个符,但是我在其上加了掩盖术法,你们有一炷香时间,找到它,把它有什么功能写在纸上,交给我。”说罢,纱袖一挥,教案上的一叠纸张便整齐地飞到了各张桌上。
前排有名弟子举手问道:“夫子,还有几名弟子没到……”
钟挽灵淡淡地回了一句“没完成即为没通过,没到也一样”,一手从袖中掏出一支香,一手两指一捏点燃香头,插入教案上的香炉中。
测试开始。
钟挽灵插完香,便坐回座上开始看书,一派“你们好自为之”的态度。
扎堆的老生们不得不赶紧选位置,拿出笔墨纸砚,才发现还没找到符文。
然后,一杆子新生老生都抓瞎了。
这教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又不知道那符文是大是小……他们甚至不知道钟挽灵是什么时候来的,更不要说注意到她在哪里藏了什么了,再说这女人作为夫子可能早就安排好了。
就在众弟子一筹莫展之际,穆晓川不愧是跟钟挽灵走得最近相处时间最长的,他立刻就明白了钟挽灵的意思,开启灵眼环视四周,然后奋笔疾书。
在临安分阁呆过的弟子们见穆晓川行动,也悟出了一些,陆续有人提笔写写画画了起来。
白药虽不是临安分阁的,但她很聪明,也很快找到了诀窍。
大多数人仍在翻箱倒柜四处摸索,尤其是安逸了十年的老生们,多还是一头雾水摸不到门路。
钟挽灵也不管不问,悠哉地坐在座太师椅上,兀自看着书。
其余新生老生们找了好半天,仍是一无所获。一些老生便开始怀疑那所谓测试的符文正是藏在前排的座位某处,暗地里也有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