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以来,潋潋这具身体的经脉已经打通,周身气息运转自如,不过短短半月,资质平庸的废体与她强大的神魂融为一体,百年前所学的武功绝学、剑道术法被她在识海中演练了一遍。
她的修为增长的很快,连被封在玉簪里的苏楼都叹为观止。
修炼迅速能够变态到如此地步除了它的主人华池,恐怕也只有深受天道眷顾的桑辞能与之匹敌。
与她同样进步神速的,还有宋芸舟。
不过短短半月,瞒过所有人耳目,仅仅在识海中修炼,不过几天就筑基,再不过几天便进入金丹期。
“不错。”
潋潋毫不吝啬的夸奖她,“继续努力,成为强者指日可待。”
她素手一挥,宋芸舟运转全身的真气便被她封了起来,宋芸舟看起来还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
宋芸舟被夸奖的有些不好意思,这些日子潋潋明面上为她诊治,实际上教她术法,即便她再对潋潋有所怀疑,却也忍不住真心信任她。
她红着脸说了一句:“都是阿莱的功劳。”
“今晚又是月圆之夜,少主那边又派人前来取血。”
潋潋手中把玩着一把匕首,在烛火微光下闪烁着凛冽寒意。
每月都要经历将匕首扎进心脏取血,即便过了这么年,宋芸舟还是没能习惯其中的疼痛滋味,但她还是强忍住心底的恐惧,对潋潋道:“阿莱,你取吧,我忍得住。”
说罢,她闭上了眼睛。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来临,宋芸舟听见耳边传来潋潋一声嗤笑:“雪灵族人一身精血极为珍贵,他也配享用?”
宋芸舟睁开眼,便看见潋潋手中匕首划过她玉白的手腕,鲜血很快接满玉碗:“不过,就算是我的血,情势所迫,也算便宜他了。”
玉簪里的苏楼忍不住叫嚣起来:“确实是便宜他了,你这一半神骨一半魔骨切换自如,即便不是心头血,效果也不会比夏侯轻舟差。”
“若非打不过你,你可知你对修行之人意味着什么吗?大补呀!”
潋潋施法在宋芸舟胸口变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看起来是取了心头血的模样。
“以前被取心头血是什么样子,你今夜就应该是什么样子,好好睡觉,好好在识海中温习功课。”
潋潋又施法将手腕上的伤口愈合,“至于那少主,我去会会他。”
宋芸舟心头一跳,本有千言万语,话到嘴巴只剩一句:“你万事小心,不要被人发现……”
她顿住,后面几个字再也说不出口。
潋潋端起玉碗,将其放置在托盘上,转身朝外走,她不咸不淡的声音传入宋芸舟耳中:“放心。”
夜色暗涌。
房间内点着安神的沉香木,青色床幔内的少年脸色苍白,汗珠大滴大滴的顺着额头朝下滚。
青霜用帕子耐心擦拭他额头上的细汗,担忧道:“少主的情况怎么越来越糟糕了,那雪灵族的药奴的心头血不是已经饮用了十年了吗?”
沈君辞陷入一个噩梦难以解脱。
一身鲜红嫁衣的少女,美的如梦似幻,她朝他娇羞一笑。
画面一转,一把透着凛冽寒光的剑毫不留情的刺进他的身体。
强大的剑意倾泻而出,形成剑阵将他围困其间。
灭魂之术,可杀神鬼。更别说,她以命为祭。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她:“潋潋,你要杀了我?”
“我明明那般…”
“爱你”这两个字他还未来得及说出,少女再次举剑刺下:“不过是恶心的伪君子而已,谁在乎你肮脏丑陋的爱?”
梦境破碎,沈君辞猝然惊醒。
门外有侍女前来禀告:“少主,药来了。”
隔着重重青色纱幔,一道素白的人影走了进来。
是个姿色秀丽的少女,身穿辉月宗的白色弟子服,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置着一个装满血的玉碗。
宽松的弟子服衣袖垂落,露出皓白如雪的手腕,显得极为醒目。
青霜立即上前,将玉碗端起,少女恭敬退至一旁。
“阿辞,快喝药。”
沈君辞拿过玉碗,看了眼碗中鲜红的血,却未急着饮用,目光落到一旁安静立着的少女身上,神色莫名。
青霜看他这样反常,神色疑惑:“阿辞,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沈君辞冲她摇摇头,“没事,只是觉得今晚这药似乎有些不一样。”
青霜问:“有什么不一样?”
发现沈君辞一直盯着那个医女看,她神色有些不虞。
那个医女她自然有些印象,被派遣去为那雪灵族药奴疗伤的医女,不过是个外门弟子,且术法低微,往常也是这医女将药奴心头血送来,也不见阿辞这样盯着她看。
沈君辞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