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验证手链的真假
维斯文说阿迪奇有预知死亡的能力,手链用来阅读阿迪奇的文字,而文字揭示有关死亡的信息。
只需稍加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就会浮现脑海,如果你此刻背后发凉,觉得这个答案让人惶惶不安,那么你恭喜你,猜对了。
不过这里先卖个关子,现在还不是公布答案的时候。
再一旁的安德偏着头看向墙沿,眼神恍惚,她的指甲划过还未完全闭合的血痂,一下一下发出撕拉撕拉的声响,这个声响传到了在场听力敏锐的两位耳里。
走廊两侧的墙上复刻着某个古代宫殿的华丽壁画,只需要看两眼就能发觉上面记录了一个国王开疆拓土的传奇故事。
库洛洛早在进入邸宅前就已经看过了,侠客在调查艾梅洛斯家族时几乎把他们的全部财富统计了个遍,其中就包括这条走廊上繁复瑰丽的壁画——巴忒的野心将自己的嚣张和野心统统展露无疑地画在墙上,这样就能提醒他憎恨的那些家伙——他们输给了他们曾经最看不起的人,现在他才是掌握财富和权力的国王!
但是显然安德偏着头并不是在欣赏这幅造价高昂的壁画,她的棕色的瞳孔没有丝毫偏转,可现在不是出神发愣的时候。
不……不该这么说。
正是因为不合时宜才会将之称为“出神”,库洛洛有时也会呆坐良久,什么也不干,仅仅是看着某处,但是这个“某处”并不特别,它可以是某个角落,可以是一个花瓶,也可以只一面墙,一般来说,这个场景的变化越少,出神的时间也越长,因此窗户其实并不是什么好的选择——偶尔会飞来一只鸟,或者经过一个人,这会打扰他。
他很清楚这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思考。
更确切地说是“推演”,比思考更加耗费心神,将所有的发展可能性都推理出来,从中找到一条活路——她其实并不擅长这样的事,她更习惯躲在舞台幕后控制一切,可如今她站在舞台上了。
现在的情况对安德很不利,她几乎对艾梅洛斯家族一无所知。她就像是一只为了追赶毛球误闯庭院的猫,仅仅是觉得草坪舒服树荫凉爽就草率地决定留下来。
……也不能说是一无所知,库洛洛更正了自己的判断——她知道一些事情,用旁敲侧击的方式找到了谜团的边边角角。
但是这些边角料并不可靠,更别提以这些碎片化的线索为基础推理出来的猜测了。
举一个最显而易见的例子:如果安德仍然以为杀死爱洛的凶手是他的话,以这一点延伸出来用来牵制他的手段将是完完全全的思考废料。
——爱洛是被巴忒杀死的。
他们一到米德那,玛琪和侠客便前往了在屠杀当夜负责护送爱洛和巴忒的提亚藏身的餐馆,他则去酒店里探查这两人的踪迹——如果遇到爱洛,并且她拿着手链的话,就直接杀掉吧——他不想花多余的时间安慰一个刚刚经受了残酷屠杀的女人,尤其是这个罪魁祸首还是自己。
派侠客和玛琪去餐馆的考量是,假如爱洛或者巴忒紧急联系了提亚,他们能立刻牵制住他保证库洛洛全身而退——虽然有多此一举的嫌疑,多做些准备总是好的。
爱洛住在酒店17层,询问了前台后得知她今天并未出门,于是他乘坐电梯上楼。
数字缓缓跳动着增加,电梯里空荡荡,他站在角落里仰起头看右侧屏幕上的数字,呼吸平稳。
15、16、17……
银色金属的电梯门向两边拉开,猛然间一双手急匆匆地扒住门,身穿西装身材臃肿的男人疾步走进电梯,他故作镇定地按下1楼的按键。
当他扯动嘴角,僵硬地朝着库洛洛作出礼节性地微笑时,库洛洛便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他朝巴忒点点头,继续转身往爱洛所在房间走。
走廊的监控被破坏,房间大门敞开,衣物和床褥整齐摆放,除了阳台翻倒的盆栽,整个房间几乎没有搏斗的痕迹……干净得有点刻意了。
他走到阳台处往下望——是爱洛的尸体。
她瘦小的轮廓流淌出鲜血,一条可怖的长痕横贯她的脸庞,她坠下落地的神情丝毫称不上恐惧,就连身处高楼的库洛洛也能感受到她无比平静的眼眸,平躺卧地,视线越过稀疏的树叶,越过他的俯视,望向天空。
阳台对着酒店后门,后门是厨房的出口,平常只有运输物资的车辆往来,正是饭点,厨房此时十分忙碌,以至于爱洛的尸体一时没有被发现。
唯独一个女人。
一个从后门走出的女人,身形肥胖,穿着纱质的床裙,她先是踉跄一步下意识绕开爱洛的尸体,在远处前倾脖颈警惕地端详,再然后试探性地伸出一只脚缓缓逼近,最后一把夺过爱洛手腕处的链子,她全然无视爱洛瘫软的臂膀,把手链塞进口袋里便往一旁的小巷跑,很快就没有了踪迹。
女人前脚刚走,巴忒迅速赶到,比起女儿的坠亡,他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