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林膺也是好意，她当时的语气或许该更好一点的。她复盘了一下那天其他银行代表的反应，感觉他们的兴趣主要还是在林膺负责的技术方面，在合规上他们有很多的选择，RCL不过是其中平平无奇的一个。只是因为搭上了林膺这个技术大牛，才显得令人信服。
她不想这样贬低自己的工作成果，但平心而论，在新业务的专业领域，RCL只是一个初学者。思来想去，她打开电脑报了个反洗钱证照的专业考试，稀里糊涂地结束了自己的周末。
周一早上，久违地回到办公室，还没打开电脑，董事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闲漪，十一点有个线上会议，你也来听一下。”
这么快就接到新项目了？洛闲漪有点惊讶，她连忙应下，记到了自己的日程上。她在办公室里环视了一周，也没找到Kylie，不知道这妹子是坐哪的，洛闲漪觉得上周五的事还得在开完会后拿出来讲讲。
林膺说的至少有一点没错，Kylie这样的行为是个定时炸弹，心术不正的人留在身边，等同养虎为患。这次是她准备得够充分，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化解过去，若再有下次，有没有这么幸运就不好说了。
洛闲漪提前五分钟进入会议室，却错愕地发现了两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前上司Tina，和坐在她身边快要哭出来的Kylie。
事情变得复杂起来了，洛闲漪脸上不显，只朝她们微微一笑，心里却在打鼓。Tina长眉紧蹙，一脸严肃，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隐隐带着几分怒火。
又过了五分钟，董事也捧着电脑走了进来，他的神情一改往日和煦，眉眼阴沉，山雨欲来。
董事在线上会议室内等待对方上线，他一言不发，严厉的目光扫过Tina和Kylie，吓得Kylie往Tina身边缩了一下，再落到洛闲漪身上时却有点复杂，令人揣摩不透。
“喂，能听到吗？”又是一个意料不到的人，洛闲漪微微一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跟公司内部会议一样的场合，林膺为什么会出现。
“可以可以，林先生，您说。”董事带着几分刻意的殷勤，笑着回道。
“那我也不绕圈子了，李董。”男子的声音一如初见时不近人情，洛闲漪的心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无形的手紧紧攥着，情不自禁地屏息静等Falcon的下文。
“关于贵司提出的后续合作计划，我今天就给您一个明确的答复。”Falcon略一停顿，所有人都竖起耳朵，连Tina也略略前倾。
“No.”Falcon的拒绝完全在洛闲漪的意料之内，本来人就是她死皮赖脸地请来的，最后的成果汇报没有让他满意，林膺决定终止合作关系，实在是太过理所当然了。
听到这个结论的一瞬间，她心里也没多少遗憾，林膺本来就是另一个层次的人，这几周从他身上学习到的专业知识，也已经远远超出自己的期望了。都说知足常乐，洛闲漪只是稍微有些惋惜，她本以为两人可以关系再进一步，例如，做做朋友什么的……
董事大概也清楚RCL与林膺就职公司之间的差距，他惋惜地一笑，说道：“我们尊重林先生的决定，但亦深感遗憾，方便问一下林先生的拒绝是出于什么考量吗？”
“贵司有歪心思的人太多了，我懒得应付。”林膺淡淡地回复。
一石激起千层浪，公司的人都知道这个项目是他与洛闲漪两人主要负责的，话音刚落，三双眼睛齐齐落在女子身上，洛闲漪张了张嘴，脑海一片空白，百口莫辩。她艰难地整理了一下思绪，正要回应时，李董说道：“据我所知，洛小姐在我司工作期间，兢兢业业，风评甚佳，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我什么时候说是她了。”Falcon嗤笑一声，“私自篡改演示文稿，差点让我的心血毁诸一旦，谁做的谁心里有数。”
此言一出，Kylie的脸上已全无血色，Tina和董事闻言却只皱了眉。洛闲漪一惊，这个反应，他们似是早有预料……
Tina突然开口了，说道：“林先生，Kylie是我的女儿，她初入职场，做事莽撞了一些，请你见谅。”
什么？！唯唯诺诺的女孩竟是她前任上司的女儿？洛闲漪被这大瓜砸得半晕。
Tina的意思看来是想让林膺卖她个面子，客套客套就糊弄过去，洛闲漪心知绝无可能，先不提Tina的面子是否管用，Falcon最不吃的就是虚头八脑、模糊重点这一套。
果然，男子没有留一丝情面，冷嘲热讽的话张嘴就来。
“初入职场就有这么好的手段，女士真是教女有方。”他的话说得难听，连李董也沉了脸色，说道：“Falcon，这件事我们确实有错，RCL内部会秉公处理，就不劳你费心了。”
Falcon哼笑一声，说道：“会后有三家银行的代表联系了我，李董要不要费心了解一下是哪几家啊？”
话都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