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说话，他就发了小边牧的图片过来。
谌东阔：【小狗就先麻烦你照顾几天，我会抽时间看它的。谢谢！】
她打了个好字，又觉得冷冰冰的，于是删掉。挑了张屯屯同意的表情包，轻点了一下就发了过去。
屯屯的表情好像太热情了吗？没等撤回，谌东阔又回复了。
谌东阔：【很可爱。】
谌东阔：【我明天会抽空。】
这......倒也不用这么着急。
不过，现在他们算朋友吗？
南临的天气多变，下午还晴空万里，晚上就阴云密布。
回南天的时节，人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章姜末终于把房子清理好了。外边下着雨，她打开抽湿器，整个人都累瘫在沙发上。
弟弟章姜燃发来微信，询问她清明什么时候回来扫墓。
她强撑着睡意，给他发了条语音，“月底这几天搬家，月初公司走不开，月中再回去了，你帮我跟妈妈说一声。”
职业的缘故，月初永远是姜末最忙的时候，忙着处理上个月的数据；也是她最敏感的时期，姜末作为部门负责人，这个时期不仅要应付老板和各位业务大佬的数据咨询，还要随时盯着底下的人不出错，打起十二分精神。
就连屯屯都摸清楚了规律，那段时间会变得异常老实。
屯屯在她脚边侧睡着，一旁的小边牧睡得四仰八叉。
她忽然好奇谌东阔千辛万苦也抓不到小边牧，是什么心态。
手指滑动，毫无意识点开了谌东阔的对话框。
向上滑动，目光落在四年前发的信息。
章姜末：【当初是我答应的太过仓促，没有想过我们之间其实不太可能，我们分手吧。这场恋爱就当是我的错了，如果你介意，你可以说是你甩的我，我没关系。至于以后，希望你大学找到真爱。】
依稀记得，这条信息是她出差，趴在酒店床上，捧着手机，措了两个小时的辞，发了三十分钟的送。发送成功后，怕自己反悔，立马把谌东阔拉近了黑名单，不接受他的任何疑问。
她剪断跟他所有的沟通，像只鸵鸟一样躲着。
如今回想起来，无形中伤了人。
他们第一次见面，外头也下雨。
微微小雨，芒种的时候。
“屯屯慢点！慢点！”她用力拉着狗绳，“谁家小狗大雨天还非要出来玩呢！”
她上身百搭T恤衫，下身千鸟格休闲短裤，脚底一双粉色洞洞鞋。一个没留神，雨天石头泥土被冲刷，脚底被绊打滑，整个人狼狈地摔倒了。
屯屯生性胆小，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挣脱了绳子，一溜烟朝篮球场中央跑去。她在后边使劲唤着名字。
那边打篮球的谌东阔，手疾眼快踩住了狗绳，屯屯被控制住了。章姜末悬着的心放了一大半下来。
屯屯那时候七八个月，体型算不上小，一般人见狗疯跑逃窜会吓得站定不动，要是遇到怕狗的还会大声喊叫，狗受惊体质免不了又被吓到。到时候还得拖着破腿把狗追回来安抚，想想就难过。
他眼神很亮，轻松把她拉起来，“还好吗？”
“还好，谢谢你啊。”只是擦了点皮。
他执意送她回家。
只见他竭尽全力把那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塞进宽松的校服裤兜，一手拿着篮球，一手撑着她。
也就是那天晚上，一个晚修结束下雨也要打篮球的高考生，一个下雨天也无法逃脱被狗拖着出来散步的职场人，在无人的篮球场有了第一次的交汇。
第二天晚上再去遛狗，远远看到他跟一帮同学在打篮球。
章姜末没去打扰，拐去附近的小卖部里，找老板买了一箱水，让老板送了过去，也算是答谢昨天的小帮忙。
溜到很晚回程，他们还在篮球场。屯屯稍感身体不适，竟然当众拉稀了。
章姜末无比尴尬，正愁着怎么收拾的时候，他小跑了过来，递了她一瓶水和包纸巾给她。也是在那个时候，听到同学喊他的名字，谌东阔。
他匆忙被朋友叫走，却漏了篮球没带走。最后，她把球带回了家，往后的几天都没见到他。
有天晚上，她从药店出来被人拍了拍肩膀，“你有捡到我的篮球吗？”
他身后站了一排的同学，应该是刚下自习放学。
章姜末点头，着急回家把球还给他。
他一点也不着急，确认了篮球被她捡到后，摆摆手跟后边的同学说，“你们先回去吧，我去拿球。”
后边的同学起哄，个高的还怪叫了几声，“牛逼！”
两个人在大街上走着，他非得给她买了杯柠檬茶表示感谢。
“最近没去打篮球？”
他眼角弯弯，“快高考了，老师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