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此,纪允平一转急迫,化出几分戏谑:“不说话是默认?还是说......师辞姑娘忽然又觉得留在本王这儿也不错,不想走了?”
“本王可是欢迎得很呐,毕竟本王对师辞姑娘你......”
眼见着纪允平又要说些不中听的下流话,师辞一咬牙,下了决心。
她回望过去,抢先道:“我可以答应王爷献舞,但有一个前提,还请王爷先将府中那位客人送回去。”
纪允平被打断了也没恼,只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你这是在与本王谈条件?你凭什么?”
“凭王爷说的,”师辞不躲不惧地迎着纪允平的目光,“这是一场王爷与我之间,公平的交易。”
她着重咬下公平二字。
就在师辞话音落地之时,纪允平朗声大笑:“本王可真是越来越舍不得放你走了,可惜,可惜啊!”
一边说着,一边又笑又叹,那副模样,直看得人后背发毛。
师辞低垂下眼,不着痕迹后退了一小步。
好在后一刻就听闻他道:“好!本王便依了你。”
“来人,”纪允平一挥手,将仆从喊了进来,“去把那位客人带来,叫师辞姑娘亲眼看看,本王可是好生招待着,没叫人吃什么亏。”
仆从称是,退下去带人来。
纪允平这才又看向师辞道:“本王信守诺言,相信师辞姑娘也是守诺之人,既如此,本王便静候这场公平的交易圆满达成。”
他此言的重音同样落在“公平”上。
话落,又是几声痛快大笑。
之后纪允平没再看师辞,负手身后,转身离开了。
出了偏房,纪允平吩咐仆从:“送别客人之后,别耽误,马上带她去泠心亭。”
而后才真正地走远了去。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师辞伸手抚上心口,却觉得说不清的心慌愈演愈烈。
明明也算保证了阿佩不会受她牵连,她本该宽心不少才是,怎么反而......
她下意识往门边挪了两步,不留神脚下一绊,本能反手去撑身后的黄梨木柜。
不想腕上玉镯顺势脱滑落地,就在她脚边,碎裂成屑。
师辞急忙蹲下身去捡。
可碎玉边缘尖锐,甫一触及,伸出去的中间三指同时被扎破渗血,连带着掌心先前被金子割破的伤口也莫名地又开始淌血。
她翻转掌心抬起来看。
就见四股鲜血,汇而成一。
在她眼中氤氲成一片惨烈的红。
顿觉寒意砭骨。
师辞眸光半落,眼皮牵带着眼睫猛地一抽。
这种感觉......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