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们说完,又不会损失个啥,再说了,你们有更好的法子吗?难不成要坐着等蝗虫把庄稼吃得一干二净?”阿铮没好气地冲对面喊道。
“蝗虫过境,赤地千里。”
沈蜜见人群安静了一瞬,忙指指天上去而复返的蝗虫“这才哪儿到哪儿?外面蝗虫多得压垮连房子、牛棚都能压垮!这蝗虫呐,可不是十天半个月能消灭干净的......”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就这还不叫多?还要嚯嚯好几个月?
众人本来皱着的眉头,现在更加紧锁了。
“想必大家平生从没见过蝗灾吧?郭老伯,咱目前都用啥法子治这东西?”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眼巴巴地望着郭叔儿。
“能用啥法子,不就是用火烧,用筐子、篓子逮了闷死?”郭老伯愁眉苦脸地道,他活了这么久也没遇见过那么多蚱蜢啊。
好家伙,一来就来一群,看得人头皮发麻,三天两头祸祸一次,眼看着稻子要灌浆了,愁死个人。
沈蜜朗声道“我先教你们一个法子试试,用一丈长、半丈宽的结实粗布,两头缝一下,要能套进去粗木杆子才行,看准蝗虫群移动方向,把木杆子插/进土里,杆子旁边各守一到俩人,等蝗虫飞近了拔出杆子把布匹兜头罩下,一次就能逮一大片。”
郭老伯边听边捻胡须,忍不住下意识地频频点头。
沈蜜则暗自庆幸自己平日里爱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法子正是古代被称作“围合法”的杀蝗法子。
“这.....这也也不是啥稀罕法子吧,只不过是.....把咱的筐子、篓子换成布嘛。”有那不认账的在人群里站着说话不腰疼地挑刺。
“朱阿贵家的,我倒觉得这姑娘说得有几分理,她要不说你那脑袋瓜儿能想出这法子?”一个大嗓门、大脸盘的妇人忍不住道。
“李婶子说得对,这法子听着就奏效,这叫个啥,对!一.......一网打尽!”有人低声应和。
沈蜜看看躁动的人群,又补充道“咱家里有鸡啊、鸭啊的,都撵出去追蝗虫去,还能省下喂鸡喂鸭的谷糠!”
“怪不得,我家鸭子老去叨那蚂蚱,我还怕它吃噎死了,这两天都不敢把鸭子往河里赶......”快人快语的李婶子恍然大悟。
“还有啥别的法子不?”
“对啊,光这也不行啊,要按你说的,蝗虫太多了逮也逮不过来啊,更甭提鸡鸭了,撑死也吃不光不是?”
沈蜜笑而不语。
“这姑娘好像真不是个假把式,还有两把刷子。”郭老伯沉吟一番,面朝众人“大家伙儿觉得呢?”
朱阿贵家的撇撇嘴“法子倒还成,就怕人不咋地,万一碰见跟上次一样恩将仇报的,那可咋办?”
她一提,本来松口的其他人都面面相觑,选择了沉默。
“别急呀,这算我的‘敲门砖’,咱的诚意总得先亮出来不是?”沈蜜一脸镇定。
众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原来人家还留了一手呢。
“要不让他们先在外面呆几天,要是没瘟病,咱再放行,成不成?要是这姑娘没别的看家本领,咱再把他们赶出去不迟。”郭老伯看向镇里人。
大家都觉得这个方法比较好。
郭老伯看了看沟外的几个孩子,心生恻隐“这几天的吃食跟热水,每天会有人给你们送过来,别到处乱跑。”
沈蜜“不太有骨气”地立即应下,还一叠声地道谢,谁还嫌热乎饭菜烫嘴不成?
再说了,她这也不算骗吃骗喝,这些法子对于一辈子没怎么出过远门的漓水镇人而言,无异十分宝贵。
而且,她所谓的“后手”也是需要花真金白银去买的呀!
所以,对于天天风餐露宿的他们而言,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安身立命的好地方,自然要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接下来的几天,沈蜜一行过上了“等吃等喝”的舒坦日子。
但大家并没有因此“坐吃山空”。
灰灰菜、茅草根、折耳根、酸掉牙的猕猴桃......凡是能找到的食物,都一一收入囊中。
“姑娘,姑娘,快!快!不行了,不行……蝗虫……蝗虫太多了,郭叔儿让我来接你们进村!”一个中年男人突然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惊恐地叫道。
几人手忙脚乱地收好摊晒在地上的野菜,欣喜不已,男人急吼吼地拔掉几处木桩,连手被荆棘剌破也浑然不觉。
看样子情形确实十分紧急!
沈蜜一行人跟着男人穿过镇中晒谷的平摊道场,还没走到田间,就看见黑压压如乌云的蝗虫直奔稻田而去。
一两丈长的粗布被蝗虫撞得早已朝外鼓起来,摇摇欲坠!
杆子旁的几个庄稼汉吃力地将布匹往下压,勉强被罩住的蝗虫在布底下横冲直撞。
而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