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芝芝一出手那七个人如丧家之犬，痛呼嚎叫地跑了。
巷子里就只剩下了那个少年。
少年垂手站着，双手攥拳，血从衣袖里滴滴答答落在地上。他脸色也渐渐白了起来，额间都是冷汗。
“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馆？”我偏着头问他，少年抬头看我一眼，声音闷闷的，“不用。”
芝芝在边上道：“我看看伤成什么样子。”
她去拉少年的衣袖，少年挣扎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冲着我们抱了抱拳，“多谢相救，告辞了。”
他说完就跑了。
我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背影，砸了咂嘴，“真倔！”
“看着年纪不大，瘦成排骨了。”芝芝瞧着心疼，“可生得又太好了，会不会……”
会不会被人抓着卖去添香阁？
穷人的孩子生得太好是祸端。
“应该不会，他脾气倔。进去后不是他死就是别人亡。”我觉得不会，少年的眼神太锐利了。
这样的人，自尊大于生命。
“走了，去添香阁。”
到了添香阁，老鸨子看到是我心照不宣，引着我上了二楼，小声道，“殿下，这里视野最好，待会儿花魁出来，您看得最清楚。”
“多谢了。”我喝着茶。
“殿下。今儿除了花魁还有两个少年也卖。您可以养着将来玩儿。”老鸨子冲着我挤挤眼睛。
她最懂了。
我才及笄年纪还小，家里管得也紧肯定是不玩儿的，但我可以养啊。
楚国养面首的风气很盛，这导致齐国现在也很流行。
寻常人都养，何况我是公主呢。
“成！我瞧瞧。如果好我就带走。”我靠在椅子上，看着渐渐热闹的大堂，“不合适嘛，就算了。”
天黑，客人就已经济济一堂。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我撑着面颊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
不知道我爹知道添香阁这地儿作何感想，估计直接抄没了。
不过他太忙了，山高皇帝远他不会知道的。而我娘这个人，对于朝政的态度，一直坚持堵不如疏。
只要不歪风邪气过盛，她就算知道了，大概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来了来了！”灵灵和芝芝趴在窗口，齐头并肩地期待着花魁入场。
人上来，我扫了一眼，大失所望。
长得确实还不错，但脂粉气太重了，举手投足间一看就是驯化了很久的。
他弹了一曲，下面的人就开始叫价了。
也不晓得给哪位夫人带走了，总之下面一片哄闹声。
接着下头又安静了，老鸨子带了两个少年，一个是被人抬着的，一个是走上来的。
走上来的瘦瘦小小看着十三四岁，容貌不错，另一个闭着眼睛，不等我看清，芝芝立刻喊道。
“公主，就是下午打架的那个少年，还真被我说中了。”
“嗯？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