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绮萝皱眉，转身反锁了门。
仪器展开，给她做了个全身检查，发现她脑电波极其混乱，就像是被人绞成了一团浆糊。
但是抽血化验，却发现她并无异常。
卫绮萝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束手无策，收了仪器出门问妈妈桑，“她房间还有人来过吗？”
妈妈桑摇头，“没有，饭菜都是奴家亲自送进去的，窗户打不开，门口一直有人守着。就是浮笙公子，也只是在门口扫了一眼。”
“给她吃了什么？”
“一碗蔬菜粥，三根煎排骨，一碟小菜，两个馒头。”
也没问题。
而且，卫雪柔没中毒。
她的感觉反而像是，她睡了这么长时间之后，醒来反而精神不正常了。
想了想，道，“一会儿她醒来之后，你和她聊聊天，看看是否正常……记得回来禀报。”
“好。”
卫绮萝回屋，百思不得其解，“难不成，精神病发作了？双向人格障碍？”
“可怎么会这样呢？”
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反倒是绿萝回来了，“主子，云大人得到消息，便进宫去了。”
“嗯。”
卫绮萝点点头。
绿萝坐下来，问，“阿九在门口，问你今儿个什么时候去给王爷换药。”
“……”卫绮萝默了片刻。
正要说话，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嚎啕
大哭，无比凄惨。
“是卫雪柔？”
绿萝一愣，“她哭什么？”
“咱们也没把她怎么样啊！”
“她今天有些奇怪，我去看看……”卫绮萝起身过去，看到妈妈桑一脸懵逼，“怎么回事？”
“奴家也不清楚啊，这醒来就哭，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妈妈桑指了指里面，“还没进去……”
“你进去问问怎么回事。”
卫绮萝顿住脚步，想着是不是自己刺激到她了。
妈妈桑推门进去，就看到卫雪柔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哭得天崩地裂，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
“你怎么了？”
妈妈桑上前，推了推她，“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不想死，我想要一个家，我想要我娘，我想要……阿姐和子亦，我想活下去……”卫雪柔像个小孩一样，抱着妈妈桑大哭。
妈妈桑一脸懵，凭借本能拍打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
门外，卫绮萝眉心紧皱。
演戏呢？
她不是眼睁睁看着萧氏被害死，卫子亦被拐卖，还把她亲手退下了青崖山么？现在哭给谁看？
卫绮萝一声冷笑。
绿萝道，“她好不要脸。”
“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原谅我好不好？”屋里，还是卫雪柔的声音，“那天晚上，我和萧无妄什么都没发生
啊，他高烧昏迷过去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了你，他认错了是因为他病了……”
“……”
卫绮萝脸色越发难看。
她有些看不懂卫雪柔了。
“啧啧，为了活命真不要脸……要是我，不如死了算了！”绿萝听得格外无语。
谁不知道卫雪柔喜欢萧无妄？
谁不知道她为了得到萧无妄都做过多少恶心的事情？现在开始装善良清纯了？
神经病吧！
绿萝嗤之以鼻。
妈妈桑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绮萝谷主，我是天香楼的妈妈桑。”
“天香楼的妈妈桑……”
卫雪柔迷茫了一下，呆呆地呢喃，“是，我是坏人，我杀了阿姐，阿姐要杀了我。我是坏人……”
“我是坏人……”
“坏人……”
嗓音越来越小，之后听不见了。
妈妈桑出来，一脸无语，“又昏迷了。”
卫绮萝：“……”
绿萝愕然，“装晕？”
妈妈桑摇头，“真晕。”
“……”
卫绮萝推门进屋，走到床边，垂眸看着她。
她满脸泪痕，歪在枕头上，没有知觉。
绿萝不相信，拽着她疯狂摇晃，“你醒来，你不要装神弄鬼！我告诉你，你差点害死我家主子，我们永远不会原谅你的，你省省力气吧！”
没有任何反应。
卫绮萝再次给
她把脉，摇头，“真晕了，别晃了。”
“啊？”
绿萝愕然，“这也太奇怪了吧？”
“是有些奇怪……左右，距离太后寿宴还有些时间，再观察几日吧。”卫绮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