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长卿被噎了一下。
但转瞬，便笑了，“彼此彼此而已，你我何必五十步笑百步呢。”
说着，拱手道，“咱们走着瞧。”
丢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身后，萧无妄瞳孔轻微的缩了缩，“送客。”
要不是糖糖还在他手上，他可真想让他有来无回！
阿九把祁长卿送了出去。
雨幕里，祁长卿和就南书撑着伞离开，清隽的脸上一片阴沉。
他没有想到，自己算计好的一切，竟然被卫绮萝三言两语推了回来。不但萧无妄没得逞，就是他也竹篮打水一场空，简直岂有此理！
他的嗓音，夹杂在雨幕里，“我要提前见一面大梁帝。”
南书一震，随后道，“但……厉王的人也提前联系了他。如今，五公主还在厉王府，那大梁皇帝到底想干什么，咱们也还不太清楚，万一让他和厉王联合，抓了咱们的把柄……”
“本王心中有数。”
寻常情况下，他的话很少。
甚至算得上惜字如金。
南书不敢再多言，低头道，“属下立即去办。”
说着，转身消失在雨幕里。
转过街角，一个黑袍人迎了上来，有些急促地道，“王爷，情况如何？卫绮萝答应了吗？”
是宫桀。
他的嗓音微微发颤，多少有些期待兴奋的感觉。
祁长卿睨了他一眼，“你好像，
比本王还着急。”
“急王爷所急，忧王爷所忧，乃属下的本分。”宫桀讪笑，跟着他往醉湘楼走，边走边说，“不管怎么说，卫绮萝的女儿在咱们手上，她总是要忌惮的。她……”
“她没答应。”
祁长卿打断了他，压抑的怒火似要爆发出来。
宫桀一愣，惊讶道，“这怎么可能？难道她竟然连女儿都不要了吗？”
“……”
祁长卿沉默下来。
许久，才道，“帝王之家，多少公主郡主为联姻出嫁他国……也没见亲朋真的多难过。”
嗓音很沉很低，到了后面，几乎要消失在雨幕里，“她心中有乾坤，舍了这人间亲情，也不稀奇。”
既如此，他就只能用非常手段了。
他祁长卿想要的，从未失手过。
宫桀琢磨着他的话，眼底闪过一道算计……
……
慈宁院。
萧无妄送走了祁长卿之后，便过去看卫绮萝。
此时，大家都坐在屋里。
“你今日拒绝了祁长卿，打算往后怎么办？”他看着卫绮萝，眼神复杂。
他本以为，今日她会答应祁长卿，也会因此感激祁长卿，和祁长卿建立某种亲密的关系。
可他没想到，卫绮萝居然直接就……
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担忧。
而卫绮萝的回答，更加让他感到毫无头绪。她睨了他一眼，道，“车到山
前必有路，我从不计划还没到眼前的事情。”
计划赶不上变化。
况且，还是如此乱局之下，面对一群捉摸不定的人。
说真的，她也还没想好怎么办。
机会这种东西，你只能提前准备，却不能算准它什么时候来，况且还要考虑糖糖自己的想法。
卫绮萝想起了晚上那个梦，心里有些压抑。
萧无妄看了她半天。
正要说话，采执却匆匆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萧无妄面色一变，“人消失了？”
“谁消失了？”
卫绮萝一愣，看向萧无妄。
她很少见到他这种表情，显然消失的人很重要。
萧无妄回神，眼神复杂道，“容辰。”
“那日，他从天香楼出去之后，便人间蒸发了。本王叫人找了两天了，一点音信都没有。”
太奇怪了。
卫绮萝恍然，“他手上，抓着你把柄？”
萧无妄：“……”
半晌，“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还有很多事情……南军内部的。”
卫绮萝：“……”
半晌，才道，“晚上，我进宫去看看吧。”反正，她也答应了云岳，要把太子带走的。
正好顺路。
萧无妄有些担心，“你去宫里做什么？”
“有点事情。”卫绮萝却没明说，只是道，“祁长卿那边，你也可以盯着一点……也没有人间蒸发那么
玄乎，想要拿你小辫子的，左右也就那么两三人。”
乔三还在天香楼的密室里。
除了皇帝，就是祁长卿。
萧无妄当然知道